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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也许除过他哥,村里很难再找出一个阶级敌人了。
他哥刚才那些反动话,倒足够资格站
在台子上接受批判。
他忍不住又为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逗得出声笑了。
不,他哥终究是他
哥!
别说他说了这么些话,就是再反动一点,他也不会出卖他的。
哼,革命是革命,亲人是
亲人!
为找不到敌人而苦恼的玉亭同志,现在已经过了哭咽河。
在上金俊山家的土坡时,孙玉亭突然想起了一个可以批判的人。
他心里说:对了!
大概
只有田二可以充当这个角色。
虽说这老汉神神经经的,但又没经法医鉴定他就是神经病。
再
说,除过本村人,公社领导和大部分外村人对田二的情况也不太清底;只知道老汉有个憨儿
子,本人脑子有些毛病罢了。
可是,他很快又想,批判田二的什么呢?对,干脆就批判他常
嘟囔的那句话:“世事要变了……”
。
毛主席的世事,无产阶级的世事,要变成个什么世
事?世界上只有两个世事,不是无产阶级的世事,就是资产阶级的世事,田二要变的世事,
就是要把无产阶级世事变成资产阶级世事……孙玉亭已经在心里试着批判了一通田二,觉得
批起来还通顺。
这时候他已经上了金俊山家的院畔。
金俊山和玉亭他哥同年出生,已经五十二岁了。
他家的成份是中农。
在眼前这年月里,
农村的中农充其量是团结对象,俊山怎么能当党支部的副书记呢?
金俊山有他自己的光荣历史。
一九四八年,解放军向国民党军队大反攻的时候,俊山参
加了民工担架队,最后一直跟部队打到兰州。
有一次战斗中,他腿上挂了花,就回到村里,
被政府评了三等残废。
五一年他入了党。
从这以后,他就和田福堂两个人一直担任村里的领导人。
不过,他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