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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姐空有陈大姐脾气,却无陈大姐手段,如今出了门子,却与丈夫三天两头吵闹。
陈三姐原是好,不幸家里人糊涂,又将她订与了燕王家七哥,热热闹闹放了定,悔都悔不得!
陈熙出了慈寿殿,却不好先回家,先往枢府交了信印符节等物,将北地兵事交割完毕,再往兵部里去,领他职之告身。
兵部尚书亲衙里等着他,眼看签了告身,又笑对他道:“一路辛苦,上命与你一月假,好生休养,亦可走亲访友。
一月后来报个到,环卫官事并不多,却不可离京,一旦有事,便要披挂上阵。”
又勉励再三。
陈熙立好听着,倒叫兵部华尚书心里惊讶:这般懂事,倒不像是原侯儿子了。
原来这陈熙一母同胞兄弟陈烈,因身上有残疾,还是个没法遮掩残疾,一行走便要露馅儿。
每一出门便觉人眼睛都看他那条残腿,叽叽喁喁都是嘲笑于他。
原只是孩童淘气,及长便渐渐弄做性情暴戾,因腿不好,出门便常骑马,以高坐马上人便看不出他跛脚,除非那马也是个跛脚马。
陈氏因一门二后,又有些儿权势,他每疑心有人嘲笑他残疾,便扬手中马鞭儿打人。
京城地界,甚都不缺,自然也不缺权贵,好几回与朝廷大臣、勋贵家争执,也有怜他残疾不与计较,也有畏慈宫之势不敢计较,也有因原侯道歉及时不及计较,总是将他这臭名扬得风闻十里。
也催生出好几个御史不畏□美名来。
至于狎妓弄婢,家宅不宁之事,是不可胜数。
亏得原侯夫人手狠,非止治原侯姬妾厉害,整治陈烈姬妾也不手软,方没叫闹出大事来。
有这样一个兄弟比着,无怪华尚书看着陈熙便觉惊讶了。
陈熙郑重谢过华尚书指点,怀揣了告身与一应印符,这才往家里来。
他自有品级,于北地时又领兵,故而也有一、二十亲兵随来,便一总带往家里去,这却并不违制。
到家时,家里早将中门大开,陈烈不情不愿,扶着个小厮儿立门首等着他。
陈熙门前下马,亲兵们两溜儿随身后,端是威风凛凛。
也有些个人围观,看人指指点点,都说:“陈家这是要翻身么?”
陈烈却站得不耐,将两只脚来回来换着,看着陈熙,磨磨蹭蹭端着走过去,只求显得脚不那么跛。
陈熙早抢上一步,把着他手臂,亲亲热热两兄弟往内走:“几年不见,想煞我也。”
陈烈咧嘴儿一笑:“我也想大哥来。”
陈熙看他一副流子相儿,又想他跛脚,便忍住不门首说他,只吩咐府内管事:“这些是我亲兵,与他们一处院子安置了。”
陈烈将眼儿一斜,看那十余老兵,道:“大哥带好人,赶明儿借人使使,好往城外打猎去。”
陈熙道:“我有一月假,要去时,一并去。”
陈烈一撇嘴儿,不言声了。
陈熙心沉了。
到得正堂,先拜父亲,陈熙还家时,便常常一脸“恨铁不成钢”
模样儿劝谏原侯,是以原侯虽知嫡长子之重,实与他亲近不起来。
反是近年来离得远了,父子间见得少了,陈熙又常常写些个情深意切信函来,又挣出了功劳,原侯面上有光彩,看这儿子便亲切不少。
陈熙上来纳头便拜口称:“不孝儿拜见父亲大人。”
原侯见他也长成一副顶天立地模样,心下欢喜道:“回来倒好。”
亲将他扶起,仔细看来,觉欢喜,问他些个近年来经历,又问以宫中奏对事。
陈熙想,事情不是这片刻便能说完,幸而自己往后便京中了,倒可从容计较。
便只拣那好说,将原侯哄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