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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这一船货,竟赚了五千余两白银,秀英看了直呼暴利:“我与亲家同那胡商交易,一次才得个一、二千,这里竟有这般多?”
洪谦道:“物离乡贵,你道货物是这般好贩卖?寻常商人走货,这一路不知要叫抽去多少税哩。
且河上也不甚太平,也是因与亲家一道走,他那个是官船,我这里又装了个先生,沿途自有人照应。
他们一路自走,也有讨个官人字号行船,却又要孝敬人许多财物……”
秀英道:“罢罢,有这一项,咱也不白来京中一回,我留个千把备与玉姐办喜事,其余便换三、四千银票,家中只留三、四百零花,可使得?”
又说想买个宅子:“没个自家房儿,心里不踏实哩。”
洪谦道:“房儿不着急买,且看看,待考过了再说。”
秀英道:“你出去功夫儿,我使人四下看了卖柴米等地方儿,明早便去采买,京里米贵哩。”
洪谦道:“总要生活。
那胡椒我留了一石,咱自家吃,绣屏也不全卖,总要应急着使。”
秀英道:“你便自主来。”
又问洪谦是否要出去与考生交际,洪谦摇头道:“不用理会。”
两人又商议着明日往亲家郦玉堂处递帖,总要京中见过一回方好。
秀英忽道:“也不知苏先生怎样了。
明智儿现咱家,他那里不知有没有使得顺手小厮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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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先生过得委实不怎样,“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苏先生远江湖时便忧其君,回到京城,这份担忧并不曾减去分毫。
实因他入京往叫护送着进宫见驾,禁宫门前儿,恰遇着一群太学生联名上书,言赵王之冤。
宫里收了
苏正心头沉重,郦玉堂等忙劝他入宫,面见官家,有事说事。
苏正一正衣冠,大步上前去。
官家早文德殿内坐着了,见苏先生来,竟不等他老泪纵横地伏地拜见,抢先跑将来把臂而泣:“可算盼着先生了,学生这些时日,五内如焚!
焦灼之心,无以名状。”
苏正也是感慨万千:“臣无日不思官家!”
两人抱一行、哭一行,郦玉堂等上来劝慰,官家方收了泪,再行礼过。
官家与苏正赐坐,又赐茶,这才定神细看,苏先生比先时竟不显多老,官家却已两鬓苍苍。
凭哪个做爹人,但凡还有些儿人情味儿,平空死了个儿子,余下三个儿子里,个个说不清,这做爹也要愁白了头发。
官家先看郦玉堂,称这位堂兄“能干”
,竟能寻得到苏先生。
郦玉堂不敢居功,却说:“是恰巧遇上了。”
这也是洪谦所托,自陈需考试,不想借苏先生之名,必要自家用功使人另眼相看才好。
郦玉堂与苏正皆允了他,横竖苏先生走失是常有,说不清自家行踪也不是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