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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是陈三姐乃是原侯嫡出,虽不及二姐活泼招人眼,毕竟是正室之女,一应份例俱是顶好。
虽不引人注目,也不曾有人亏待过她。
与二姐不同,她是个喜静不喜动性子,虽也会些闺阁游戏,却不常与人戏笑玩闹,爱静坐,或观书或习字,或是想事。
闺中呼为“达摩”
,以言其不动如山。
原侯夫人再不曾想过三姐也会这般愤激叫嚷,这等好事旁人求且求不来,这个犟种不喜也便罢了,竟然恼得这般醒目!
原侯夫人叫这闺女这般作态惊着了,直到使女养娘们追喊:“三姐。”
原侯夫人一甩头:“噤声!
叫个甚?!
随我寻她去!
都与我闭嘴,方才事儿,一个字儿也不许传出去,谁个乱说,我一体拨了你们舌头!”
使女养娘们个个噤若寒蝉,垂下头来心下难安,打着眼色,一路随着原侯夫人也不再使人唤三姐过来,径往三姐房儿里去。
三姐跑回房里,住她间壁二姐听着了动静,要来看上一看。
二姐自订亲,订也是个侯门子,许是安化侯家儿子。
自以可惜早许了半年,否则正可赶上今遭盛事。
二姐原还羡慕三姐好运气来,心里泛着些儿酸意,及至妹子房里,见三姐眼睛红红,使女正打水与她洗脸。
二姐不由吓了一跳:“你这是怎地了?遇上甚上了?”
三姐道:“没甚,风吹沙子迷了眼睛。”
三姐是个肚里有主意,下定了决心便难改,二姐偏是个好事,必要问,终是问不出来,反将自家问得暴躁了,一甩帕儿:“我不管你了。”
抬脚便要回房,三姐站起送她。
二姐见妹子起身送自家,依旧不肯说这内里缘故,走得了。
门旁遇着了她母亲原侯夫人,原侯夫人道:“你来做甚?”
二姐道:“三姐好生奇怪,我来看看,问她她也不说,真是个闷葫芦。”
原侯夫人道:“你将要出门子人了,多做几样针线儿,到婆家也好送个人。”
二姐一撇嘴儿:“我回去了。”
母女两个话毕,原侯夫人来看三姐。
那陈三姐往闺房里一整红妆,卸了簪环首饰,正要衣。
原侯夫人不须避忌,只管进来看着她:“你又犯甚个毛病儿?这等大事,岂能由你任性儿来?”
三姐衣裳也不换了,低头垂手,对原侯夫人道:“娘休多问,我寻爹说去,看爹说有理没理。”
原侯夫人目瞪口呆,回过气来怒道:“我便是这般教你与我说话?”
三姐紧抿了嘴儿,再不开口。
原侯夫人拿她无法,只得叫来养娘看紧了她。
待原侯晚间归来,原侯夫人一长一短将事说了,原侯不由皱眉道:“都这个时候了,她怎还要闹别扭来?”
原侯夫人道:“我也这样说来,她说有话要与你说,再问,她也不与我说,不如便唤了她来,听听她有甚心思。”
原侯首肯,使人唤了三姐来。
三姐过来,将这夫妇二人吓了一头,只见三姐头上光光,不戴簪钗,身上素素,不见文绣,齐道:“你这是怎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