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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在这等到亥时都没见人回来,都等到快子时了开夏才风风火火跑过来同他说人不见了,那会当真是天旋地转,忧心得整夜未合眼。
关氏掩嘴打了个哈欠,心情松下来后,眉宇间倦意颇深。
童山见状,忙拿过他手上的东西,劝道:“阿爹您去歇息会罢,这我来收拾就成。”
关氏紧皱困意的眉眼,抬手揉了揉眉心,没有跟她争,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指向地上木盆里的污水:“待会将水也给倒了,灶屋里头有吃的,饿了拿去热热再吃。”
说罢,转身打算回自己的卧房,走了一半又惺忪着眼帘回头对她道:“待会弄好了你也回去歇歇,记着侧着睡,别碰着了伤口。”
“嗯,我知晓了阿爹。”
童山应了声,直到他回了卧房,关上了房门,她才松了口气。
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染红的污水倒掉,童山这才进了灶屋,将那些饭菜热一热,昨夜她是饿了一夜,今早回来晚了也没吃上早饭,现在都晌午了,肚子早饿得不行。
等童山狼吞虎咽的吃完午饭时,精神一下便好了不少,坐在院子里头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门口处,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叶开夏,同她解释一番昨夜没能去接他们俩的事。
刚走到门口童山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她昨夜借来的那马车没能给他们还回去,直接留在掉悬崖那地方了。
估摸着给那会跳马车的人贩子牵走了。
也不知晓这马车要多少银两,若是她身上银两不够的话,就只能去找阿爹要了,童山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两日当真是倒霉。
叶家
叶长秋回到家里后,也不理会叶实叫唤着他搽药,第一时间便是去沐浴,身上从昨夜到今日早已汗水浃背,粘粘腻腻的感觉让他现在片刻都受不得。
卧房里的叶开夏听到声音这才敢从门缝那悄悄探出头来,只见她脸颊边还有个清晰的巴掌印,磨蹭了半晌才慢吞吞问道:“他、他回来了?”
叶实坐到石桌旁,皱眉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见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着,将手上的药瓶往桌上一放:“用药搽搽脸罢。”
昨夜她回到家里头吞吞吐吐的说叶长秋不见了,叶实一时怒火攻心,抬手便打了她一巴掌。
自己的阿弟都没照看好,着实该打!
叶开夏舔舔干涩的唇角,肩膀蹭了蹭脸上的手印,迟疑了片刻,磨磨蹭蹭地挪过去。
见叶实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才敢拿起桌上的药倒在手心上,胡乱地往脸上搽,疼得她直龇牙。
见她可怜的模样,叶实憋了一夜的怒气也散了不少,可依旧板着脸看她,神色严厉斥责:“你可知晓你错哪没有?”
叶开夏搽药的动作慢了些,低头扁扁嘴,声音有些咽哽沙哑:“知晓了......”
这还是娘第一次打她,说不委屈是假的。
叶开夏吸了吸鼻子,抬起袖子擦眼泪。
本还想继续斥责的叶实噤了声,目光复杂地看着低头不停抹眼泪的人,终究还是不忍再说她。
唉,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昏暗的沐房里雾气缭绕,少年舀起温热的清水冲洗着赤果的身子,水珠从他优美白皙的颈脖一路缓缓滑下,擦过少年纤细的腰身。
沐房外隐隐约约响起叶开夏那沙哑认错的嗓音以及叶实斥责的话语,少年高仰着玉颈不为所动,任由水珠抚过他身子的每一处。
脑海里难以仰制的想起女子英气的眉眼以及......
那激烈的心跳似再次充斥胸膛,叶长秋身子猛地一颤,氤氲水汽的美目缓缓睁开,垂下头轻喘了口气,手无力的扶住一旁的沐桶,眼里有些恼意。
怎会想起那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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