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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着下着,也许是心神太过专注,心头像是起了把热火,烧得人渐焦躁起来,落子的声音也大了些。
等文令仪再去拈棋盒里的玉子时,正要拈起,忽然闷哼了声,指尖一抖,棋子掉回了棋罐。
“夫人怎么了?”
拓拔宪见她满头额汗,脸比清波中的初夏芙蕖艳红,眸光转了晦浓,明知故问。
文令仪答不出,柔掌抵在胸口,能实质地感受到汗水正在打湿兜衣,软腻的两团快涨破般裹在里头,憋得她难受,脑袋也开始发晕。
但在他面前,她还是勉力控制住了,摇了摇头,“无碍,我们继续……下棋。”
说完,纤指试图去拈起掉回棋罐的玉子,指头颤颤巍巍,玉子摇摇欲坠。
拓拔宪也注意到了,见那指头粉嫩得快要泣血,用力夹着晶莹青玉,抖抖颤颤的,说不出的动人。
他看回那张比起动人指尖毫不逊色的脸,声音冷淡,“看起来夫人身感不适,还是不要勉强为好。”
话音刚落,“啪嗒”
一声,文令仪落下了指间棋子,确实有些撑不住,眼里不知不觉包了团水儿看他,自己恍然未知,忍着声道:“抱歉陛下,择日再来,可以吗?”
拓拔宪笑了笑,透着分残忍,“当然——不行。
今日之约,只在今日手谈。
朕所说意思,是叫夫人认赌服输,履行所约。”
“不!”
文令仪想也不想就拒绝,紧紧绷着艳光粉意的脸,倔强道,“棋局未定,我不愿服输,接着再下!”
可清醒也就维持了区区片刻。
她再去拈子时,手已经抖得拈不起来半颗棋子,指尖似乎可以马上滴下颗晶莹汗珠。
勉强夹起了颗,颤颤巍巍夹到了棋盘正上方,努力睁着眼儿看棋盘局势,正要将棋子落在自己预设的位子上时,棋子顺着指腹上的香汗滑落,沿着棋子沿滴溜溜在棋盘上滚了半圈,最后陡然拐了个弯,直接掉到了地上,碎成几块裂玉。
拓拔宪悠然靠在了一侧的隐囊,将掌上留的数枚棋子尽数丢回棋罐,哩哩啦啦的声响,在文令仪听来算得上喧闹,她皱了皱秀致乌眉,流露出些许娇气。
拓拔宪看见了,眸色一深,劝道:“棋子都拿不动了,夫人还要继续下吗?”
文令仪怕他反悔,烧得晕乎乎的脑子又想着自己就快赢了,道了句“陛下稍等”
,想从棋罐里再拈一颗落到棋盘上充数。
可再没有刚才的好运。
拈一颗,掉一颗,不是胡乱落在棋盘上,就是滴溜溜滚到了地下,用去了大半罐,也没下在她想要的位置。
拓拔宪袖手旁观,顺便提醒她看看棋盘,“夫人是要耍赖吗?棋子像这般落满棋盘,自然是夫人赢了。”
“不,不是,我只是……”
想捡起来。
来不及说后半句,她被热得不行,还没等捡起那些乱下的棋子,先将手伸到了衣领处,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微松了松,无意间露出痕春色,也让一股熟悉的腻香溢了出来,把屋里的沉香味道盖了过去。
拓拔宪视线在她略显凌乱的襟口停了停,悄悄握紧了双拳,望着她掩在胸前的那只玉手只想扯开,口中却忍耐道:“夫人,擅自扰乱棋局,可是被视为违规,要判输的。”
文令仪僵了僵,努力清醒,“不,我只是……”
口舌开始不听她的话,始终停留在说过的前半句。
她急得不行,在原本烧得极烈的心口上又添了把火,满手汗的手不由往白玉棋盘上一按,想用行动表示自己是要捡回那些放错的棋子。
可她没料到白玉碰了会滑,尤其是满手香汗,正常人不小心碰上去都会发生意外,更何况她这般不清醒?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大半扫到了地上,弄成棋盘上一片狼藉,棋子散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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