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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他们……他们呢?还有菜要做吗?他们怎么不出来?让他们出来,告诉红依我要吃热乎的,不要凉的,让他重做,告诉绿意,不用帮他哥,我要听他吹萧,快点,快点去告诉他们!”
爹爹轻轻蹲下,看着我说:“吟,他们……走了。”
我囔囔自语:“走了?走了……为什么走?为什么?我难看了,他们就要离开我吗?是吗?”
爹爹轻声叹息,若悲秋的风:“吟,爹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内心的痛在翻滚,成一波一波的浪,好像要把我淹死灭顶,颤抖的唇仍在自言自语语:“不会的,不会的,他们怎么舍得我……不会的……不会……”
我一把抓住爹爹的手,尽管用不上力,但仍旧死死攥住,声音嘶哑的吼道:“不会的!
他们不会离开我!
难道我丑了,就没人要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哥哥忙压住我企图直起的身子,激动道:“他们走了,难道你就不活了吗?难道你就要祸害了自己的身子?他们走了,是他们的选择,你若再如此不爱惜自己,我也要离你而去!”
我好像已经钻进了极端的角落,一听谁说要离开我,就狂躁不已,身体扭动,开始挣扎:“好,你们都走!
都走!
我不希罕!
我已经这样了,不会拖累你们,都给我滚!
都给我滚……滚……”
越吼越小声,最后全部淹没在汹涌的泪海中。
哥哥突然抱住我,声音都在颤抖:“对不起,对不起……别激动,原谅我……哥哥不会离开你,不会……”
我所有委屈的堤坝,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崩塌,疯了似的嘶吼到:“滚!
我不要你,不要!
我谁都不要了!
你们嫌弃我好丑,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你们都滚!
我谁也不想见,不想见!”
若熏跪在床边,仰起莹满泪水的大眼:“吟吟,别这样,别这样,这一切都是我不好,如果我……”
我已经无法安静,就像一只被打了好久安眠药的猛兽,突然清醒,我暴躁的想要吃人:“没有如果,没有如果,我讨厌你们!
讨厌你们!
在我受折磨的时候,你们都再哪里?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我不停的流血,不停的哭泣,你们又在哪里?我不要!
我不要我的灵魂又回到这个身体里,我怕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怕看到你们!
我恨!
恨你们每一个人!
都滚,我谁都不要了!”
声音沙哑中用泪洗涤了自己的伤口,痛吗?太多的疼痛已经如此,注定了某一块位置的麻木。
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被我吼得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可我一声声激动的高吼,却从来没有停止过,直到伤口再次破裂,都始终无法让我安静下来。
最后,众人在我无数遍的怒吼中,怕我如此的自残,终于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就像我们之间注定的转身,无法继续的交集,就像要走出我的生命里,这样,也许更好……
等我哭够了,闹够了,发泄够了,毫无力气了,才像只空洞没有生命的娃娃那样,木纳的对着旁边不发一言的花蜘蛛,问着设定好的程序:“我什么时候可以行走?”
“伤口又被你扯开,看样子,最少需要一个月。”
“我现在就想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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