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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打算破釜沉舟,一个沉稳的男声大声道:“为难一个小娘子,算什么本事?褚青衣,谢秋姜就是这么教你的?”
褚青衣和何女酒齐齐回头。
见了是他,褚青衣笑着欠了欠身:“青衣褚氏,见过李君侯,君侯万福。”
“女酒何氏,见过君侯。”
“什么?”
张老三推搡陈老四,“我耳朵出问题了,她们刚才喊什么?”
只有王公贵胄和身居高位的大官才能称呼君侯。
这小白脸还是个人物?
他虽不认得李元晔,也从他没换的衣服上认出了。
不过此刻,他脑子一团浆糊,也顾不得这人怎么洗了把脸就大变样了。
“不敢当。”
李元晔冷哼,“谢秋姜让你们来作什么?”
褚青衣笑道:“不过几日未见,君侯怎么这样说谢使君?她对君侯,可是极为关心呢。
这不,就遣奴婢前来看望你,顺便,给你带点衣物吃食,省得啊——”
何女酒接道,“省得饿死了。”
说完,两人径自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李元晔虽然生性沉稳,但到底是意气风华的少年,怎能忍受两个女人这样的侮辱。
若是旁人倒罢了,他可以熟视无睹,但是,这分明是谢秋姜派来的人。
他是做错了,但是,她不能原谅他吗?还是在她心中,老师的地位远远在他之上?难道她之前对他的爱和顺从都是假的?她就如此怨恨自己?
流放作苦力仍不解恨,还要让人如此百般羞辱于他?她就如此薄情?
元晔不由瞎猜乱想,心乱如麻,渐渐地有些不相信彼此曾经的感情。
这一刻,他觉得胸口疼得仿佛万箭穿心,胸腔里血气翻涌,喉头一甜,差点忍不住。
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冷冷地望着二人。
“放了朱仑,她不过是个小孩子。
谢秋姜想对付的是我,你冲我来!”
“你与她是什么关系,李君侯?”
褚青衣冷笑,“就算谢使君不要你了,你也不能上赶着矿场就找个不三不四的下贱女人吧?传出去,谢使君多没面子。”
何女酒也道:“一个矿场的小奴婢?李君侯,你也是王侯公子,陇西李氏的贵胄郎君,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一朝落难,就如此不挑拣了?”
褚青衣笑道:“谢使君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奴婢们,也不好交代啊。”
元晔见她们你来我往,毫不留情地鄙夷奚落,更加难以忍受:“到底想做什么,你们直说吧!
我李元晔绝不会躲!
只求你们放了朱仑。
她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看我可怜,施舍过我一顿饭。
“就一顿饭?我看不是吧。”
褚青衣冷笑,“自打你出现,她的眼睛就黏你身上没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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