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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
本产生了退意的赵轩辉忽然硬气起来,他冷笑一声,“凡事不论权势,只论对错。
於光殿下,你敢说淳令身上的顽疾,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李意清停下脚步,眸光冷淡,语气平静道:“赵二公子是执意要为李淳令出头吗?”
“是又怎么样?”
“轩郎,别说了,”
李淳令轻声道,“我相信姐姐当初并非故意推我下水,况且隔了这么久,我已经不计较了。”
“你心善不计较,可是伤了身子,每每变天便咳嗽不止,”
赵轩辉道,“可是罪魁祸首却避祸出宫,全然逃脱惩罚,为夫实在不平。”
“赵二公子,去年李淳令落水,不过她咎由自取,料峭三月,池水冰冷,才会落下病根。”
李意清不慌不忙,“她本欲推我下水,但是很不凑巧,却自己踩了薄冰跌入水中,事后反咬一口,反过来推到本殿身上,我跪了一夜,幸好当时有巡逻的侍卫亲眼所见,是她自己跌入水池中。”
李意清视线落在脸色渐渐苍白的李淳令身上,“不然你以为父皇怎么会突然就不追究了?只是出于对我的庇护?除了你,宗亲之内无人不知,只是张太妃病弱,此事被压下来了而已。”
张太妃虽然不是皇帝生母,但毕竟是先帝的嫔妃,宫里的长辈。
况且她身体不好,要是听到此事,估计便撑不过去了。
“本来父皇已决心将此事锁在宫中,不会伤了皇家颜面,可是宫外议论纷纷,还不是你自己散播出去的,”
李意清慢悠悠地道,“李淳令,你试想一下,一旦陛下将真相公之于众,你苦心谋划的名声,还能保住几分。”
李淳令死死咬住嘴唇,眼神从一开始的慌乱变得镇定,“不可能,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就算现在陛下公布真相,世人也只会议论你大婚在即,陛下有意全你名声罢了。”
“你想的没错,所以我从未想过去澄清,”
李意清笑了一声,“有时候,遗忘比澄清效果更好。”
李淳令抿唇,眼神复杂了很多,“李意清,是我小看了你。”
“是啊,我们一起长大,你看,从小一起出门,回来你总是生病,太后母后责罚,我也只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你,你多聪明。”
李意清道,“我身为姐姐,总该成长一点吧。”
被真相骇然惊到的赵轩辉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淳令,一句“是真的?”
卡在喉咙间,说不出话。
李淳令没有在乎赵轩辉哀伤的眼神。
“赵二公子,僭越无礼,不过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本殿不会动你,随行侍从,未及时劝诫,本应杖责二十,但本殿不喜欢牵连,你们稍后去掌印监处重新领差。”
李意清没有理会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心中古井无波。
走开数步,她忽然回头笑道,“郡主和赵二公子的大婚,本殿遗憾错失。
本殿祝二位举案齐眉,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