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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时的坚持之下,景玉还是给她捆上了夹板。
以两块木板和纱布将小臂固定住,又用比较粗的布条,将这条手臂挂在了脖子上。
穆时晃了晃不方便活动的手臂,用左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打符纸,轻盈地跳上屋顶,给云府修补禁制去了。
云府的禁制对穆时来说不是难题,但云府太大了,先前每次修补,都是十几名阵修一起协作完成的。
现在补禁制的只有穆时一个人,难免会更费时一些。
穆时这一补,就补到了后半夜。
她回到云临的院子时,云杨氏已经离开,先前去送薛贵的秋香也早已回来,此时就坐在台阶上,倚着木柱疲惫地睡着了。
景玉将炭火放得离秋香近了些,又取了一床厚被子,悄无声息地披在秋香身上。
秋香这两日忙着忙那,没怎么休息,此时大约是累坏了,被披了被子也只是嘤咛两声,没有醒过来。
景玉回到石桌前,压低了声音,向刚刚坐下来的穆时询问道:
“师妹,祝阁主回信了吗?”
“回了。”
穆时以一个稍微有些别扭的姿势,将被夹板固定住的右手伸进左手的袖袋里,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信纸。
“没提半点云临的事,叫我从白城的铺子里带八两香花生酱给他。
明天我要是抓不到扣魂的,我就去把这个没品味的老东西绑到白城,把他的漂亮脑袋摁进花生酱里。”
景玉沉默地听着穆时的厥词。
喜欢花生就是没品味吗?花生酱确实有些腻,但油炸花生可是很香的。
……说起来,上一个喊祝阁主老东西的人,好像被天机阁找了个理由关进水牢里了,至今还没放出来。
“我去休息一会儿。”
穆时把信放在石桌上,
“魂灯就劳烦你盯着了,师姐。”
穆时回了东厢房,随意找了个蒲团坐下,闭上眼睛,在呼吸之间吐纳灵气,排出污浊之气,一寸一寸地梳理经脉。
她这样坐了许久。
直至日头升起,天色大亮,穆时才睁开了眼睛,她又坐了一会儿,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柄剑。
此剑未出鞘,剑柄与剑鞘都呈现翠绿色,像是水头和色都极好的翡翠玉石,不需要过分精雕,就已经能显出十足的贵气了。
穆时左手执剑,撑着地面起身,以灵力拉开东厢房的门。
秋香已经醒了,她刚刚给云临喂了辟谷丹,也擦洗了身体,现在正坐在主屋门边洗帕子。
“云小姐的魂灯火苗没什么变化。”
景玉对走出来的穆时表达关切,
“师妹休息得怎么样了?”
穆时以左手臂弯挽着剑,说道:
“还不错,可以去寻魂了。
师姐,你带罗盘了吗?炼器峰的罗盘。”
民间罗盘是测方位用的,炼器峰的罗盘是法器,不仅可以测方位,还可以寻人寻物。
“带了。”
景玉将罗盘拿出来,递给穆时。
穆时勾出昨夜从枣木珠子的缝隙间寻到的那缕阴气,将其送入罗盘。
景玉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罗盘。
穆时也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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