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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在今天看到项澍,他一晚上没有怎么睡,脑袋“嗡嗡”
的,一会儿发呆一会儿难受得把脸埋进枕头里,早上起床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很难看,眼下发青印堂发黑,差点把一柠吓了一跳。
幸好,一柠向来是没有什么好奇心的,也没问,一切如常。
不就是失恋吗?祝苗心想,也没啥大不了,高考完了,如无意外的话,他应该会考一个还可以的分数,去预想好的学校上大学,然后他也不再好意思借住在店里。
店里的长沙发和没有热水的浴室,可能一开始就预兆着他们只有一个夏天的缘分。
一天一天又一天,祝苗在等待高考成绩,成天都在店里,给一柠打下手,项澍都没有出现过。
祝苗觉得自己伤心着伤心着都伤心习惯了,恍惚间觉得一切都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项澍突然有一天来了,推门进来了。
祝苗那会儿正在院子里擦桌子,项澍的声音他太熟悉了,连脚步也熟悉。
他蹲下去假装收拾院子角落的垃圾,背对着玻璃窗,假装没有见到项澍来了。
他和角落水池里乘凉的乌龟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久好久,祝苗鼓起勇气转头看一眼,店里又只剩下一柠了,项澍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祝苗静静地蹲了一会儿。
他原本已经觉得没什么了,项澍就出现了这么一下,俩人甚至都没碰面,祝苗感觉自己这几天以来的心理建设防线又全线崩塌了。
他蹲在那儿,直到腿都蹲麻了才站起来。
一柠在吧台后面抬头看了他一眼。
祝苗连忙说道:“我没哭。”
一柠眨眨眼。
祝苗:“眼睛揉红了而已,没哭。”
一柠:“哦。
你最近都在店里是吧?”
祝苗点点头。
一柠:“那你最近要辛苦一点,下个月基本都是我们俩守店。”
祝苗再点头,隔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没忍住,拿着抹布在吧台上擦来擦去,最后轻描淡写地问道:“为什么?”
一柠被他问懵了:“什么?”
祝苗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说:“为什么只有我们俩守店。”
一柠说:“项澍过段时间要出远门,去亚齐。”
“哪儿?”
“在印尼,曼特宁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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