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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青年摘了头盔,戴了一顶加拿大国旗颜色的红白枫叶毛线帽,帽子顶上都是雪,金发从帽子钻出来。
他看到池羽第一句话,不是祝贺,也不是关心,竟然是:“你为什么把主场改成惠斯勒。”
当年,与其说十二三岁的池羽在特伦勃朗的自由式滑雪集训营练滑雪,不如说他执着于和max争第一。
他俩从小争到大,从大跳台争到小树林,从山顶上又争到了山脚的帐篷里。
这第一名争着争着就变了味儿,从“我一定要打败他”
,到“只能是我打败他”
,从男孩的游戏变成了男人的游戏。
池羽觉得最后还是自己赢了,因为他得到了想要的人。
可世界上哪有永远的赢家。
如今,最没资格跟他提起从前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池羽本来还皱着眉,一听他问这个,竟然笑了。
“我这两年都在这边训练,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都是在特伦勃朗……”
“ifsa又没规定主场怎么选,如果认真说得话,我的主场应该是我爸后院的那个山坡。”
max大概没想到他答得那么顺畅,被他噎得只能换了话题,“你应该来领奖的。”
池羽举了举打好石膏和三角吊巾的胳膊肘,意为答复。
max才问他胳膊伤得怎么样。
这回池羽没心情答了,他敷衍两句就要往急救站外面走,这时候max才伸手拦他。
这一伸手还碰到了池羽刚刚打着石膏的胳膊,他不仅是胳膊疼了,脑袋都开始疼。
“对不起,对不起。”
max连连道歉。
也不只是对这件事。
“我……只是想说,我很久没再赛场上看到你,我觉得可惜。
我不希望你继续错过机会,今天看到你滑这一趟,我也很为你开心。
你应该来领奖的。
我是这个意思。
我也希望我们可以……往前看,再继续做朋友。
以后比赛,总能遇上。”
“你……”
池羽听他这么一说,不但头疼胳膊疼,心里还有一股无名火开始烧。
他张了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max误读了他的反应,还在继续说:“ryan跟我说他前两天吃饭遇上你了。
他最近两年都在给rossignol拍年度宣传电影,如果你想……”
他声音不大,却挺坚定:“我不需要。”
池羽从急救站出来的时候,惠斯勒早已关山。
就这一会儿功夫,雪早已下成白茫茫一片,把路牌都覆盖得严严实实。
他匆匆忙忙低着头走路,只听见旁边短促的喇叭滴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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