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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呆在教堂里不出来,那怎么办?中国官差进教堂抓人是不许可的,除非取得法国领事的同意。
那法国人能同意吗?想到这儿,坐上四人轿,来见天津知府张光藻。
张知府也是进士及第,为官比较正直。
他对刘杰很支持,关系也很密切。
当刘杰向他禀报情况之后,也感到棘手。
不过,他和刘杰的看法不同:决不能因为有困难就罢手不管,那还叫什么父母官?他要求刘杰和他一起,去见三口通商大臣崇厚。
刘杰命人回县衙取来武兰珍的供词、证据和所有的状纸,随张光藻来到办理三口通商衙门。
时间不大,崇厚就在花厅接见了他们。
崇厚四十多岁,长得既白又胖,鼻头、脑门处处发光。
他一向高做自尊,尤其在下级面前,更要摆足架子。
张光藻和刘杰向他请安后,在旁边垂手侍立。
崇厚拖着长腔问道:“二位怎么这么得闲呢?找我有何事呀?”
刘杰往前上了一步,把武兰珍的案情说了一遍。
崇厚一愣,盯着刘杰问道:“可有证据?”
“有,请大人过目。”
崇厚接过武兰珍的供词,仔细看了两遍。
又看看三十块法国银元和那包拍花药,问道:“此事可当真?”
刘杰道:“人证、物证俱在,决错不了。”
“不好办哪!”
崇厚挠着脑门又说:“涉及到教堂就是涉及到洋务。
尤其这上面说的那个王三,此人是不是教民,在没在教堂里,人家法国人承认不承认有他这个人?唉呀,太麻烦了。
依我看,把武兰珍处置了就算啦,手不必伸得那么长。
出了麻烦,咱们谁也抖搂不了。”
刘杰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心里说,这是什么话?都像你这样,要当官的还有什么用?想罢,拱手道:“卑职也希望草结了事。
不过,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这么多张状子怎么办,官府向原告如何答复?洋人纵容包庇坏人,要不要负责?卑职才浅学疏,请大人明示。”
崇厚一听,脸蛋子顿时沉了下来。
张光藻见他要发脾气,赶紧插言道:“刘县令所说是也!
身为地方官,必须为民做主。
况且,此案民愤极大。
若不认真查处,岂但失职,于良心也交代不过去。
难道堂堂的大清政府,就眼看着坏人逍遥法外吗?”
张光藻又说:“大人精通洋务,又是天津最高的官长,当助卑职等一臂之力。”
崇厚见张光藻这么说,也不好发作了。
他想了想才说:“既然二位愿如此行事,本大臣也只好相助。
为了慎重起见,张府台还要再审一次。
确无讹误时,我再向洋人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