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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揉了揉额头,懊恼地低声说:“我今天加班写。”
真诚的愧疚打动了她,犬塑的即视感让她自我怀疑:难道是她记错日子了?
她专门翻聊天记录。
“没事,你回去弄吧,但明天下班前一定要给我,别再忘了。”
她很少用命令的口吻讲话,她欠缺向下管理的能力,她迄今最大的头衔是卫生委员。
天阴沉沉,中午一起吃饭时池月心情明显不好,平时她负责控场,今天沉默不语,齐佳猜测是王总跟她说了什么,但这也不是她该问的。
池月洗杯子时心不在焉,没注意有人在身后,撞到险些把水洒在她身上,祁凡箭步挡在她面前,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茶水间的,一道水渍溅在他短袖上,U形印花变成Y,他接过池月的纸巾:“不是事,刚才和二楼几个打羽毛球去了,本来也是要换的。”
汗水打湿布料,贴在他身上,印出年轻男孩肌肉贲发的轮廓。
“你还好吧?”
他侧身问,和两个异性拉开一段距离,毕竟他身上有很大的汗味。
齐佳手里捏着一迭纸巾但没能递出,她往后退了一小步,她本来是想洗个苹果吃,苹果引发的惨案。
她圆场说:“我呆会削好了给你们拿过去。”
“你没事?”
祁凡又问了一遍。
这回是直视她问的。
他时而有种执着较真的劲,他又不瞎,她有没有事他当然能看出来,“我很好,谢谢…”
她匆匆离开,走到走廊才发现水果刀忘拿了,只能没脸地折返。
池月和祁凡正在四目相对,两个爱笑的人谁都没有笑,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祁凡拉着脸的样子,他的人设是鲜衣怒马那挂的。
“…对不起,我拿刀,不是,水果刀。”
两人同时转向她。
“真是太可怕了。”
她一腔吐槽无处发泄,在聊天框里给孙远舟打到飞起,“我觉得他们肯定是背着我说我坏话,我在这边呆不下去了!”
一条长长的消息发出去,大概十分钟后他回:“在忙,回家说。
你先工作。”
她手贱打电话,被他挂了,一抬头,正好对上池月给她发标准手册,情急之中她做出孙远舟式的平静凝视。
这种眼神一般人可学不会。
“我脸上有什么吗?”
池月摸自己的鼻尖,以为是出油妆掉了,她每天坚持粉底加散粉加定妆,亲测暴雨来了也不脱。
“哦…没事,就是,我这边新规还没写完,我晚点给你。”
“是你没写完还是祁凡没写完?”
齐佳摇摇头,她们相视一笑,分开后笑容也消失。
“你不用给我汇报,咱俩是平级,你应该去跟王总说。”
她犹豫一下,但还是继续,“祁凡是你的人,不归我管,你要自己管好他。”
每个字拆开都很正常,组合在一起,就像长了尖刺,直扎她的屁股。
铁饭碗的小单位,工作做不好没关系,讲究和和气气,她好我也好。
齐佳点了点头,她习惯做先退后的那个。
池月突然问:“你带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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