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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羽气性意外地大,自那天后一直对她不咸不淡的,再没有以前的随和劲儿。
好在不光是对她,齐红梅观察了,司羽和陈耀光说话也不是之前那味儿了,估计自己那些话没白说。
齐红梅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哪受得了这个?趁着晚上大家围着桌子吃饭,主动帮司羽夹了一块红烧海鱼,说:“你别光喝汤啊,刘叔今天这鱼烧得特别入味,这块最嫩,没刺。”
“我这两天胃口不好,您吃吧。”
司羽又夹还给她了。
“对啊,我看你这两天都不咋吃饭,要不拿点药去吧,别拖了。”
齐红梅也不生气,没事人似的把那块鱼吃了。
陈耀光今天难得也在,闻言夹菜的速度立刻慢了半拍,抬头看了司羽一眼。
“老毛病了,受点凉就这样,不用管,过两天就好了。”
司羽飞快地喝完碗里的汤,放下汤匙,说:“你们慢慢吃,待会我来收拾。”
“不用,不用,一共才几个碗,有我呢,你赶紧躺着休息休息。”
齐红梅异常地热情。
司羽好气又好笑,又不好和老人家一般见识,谢了两声走了,她这几天特别虚,还真想躺一躺。
她走后没多久,陈耀光也放下了碗筷,说有事要出去。
司羽从没在这个时段躺在床上过,床板很硬,房间也小,却有种久违的奢侈感。
胃依旧不适,隐隐作痛,她却不想管它,最近太平日子过多了,忘形了,需要这点自虐般的疼痛。
外面起了一阵急风,吹得不知哪里哐啷作响,透过房间的方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渐渐黄昏且阴得沉黑起来。
终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满耳都是雨敲房檐和院子里洋铁水盆的声音。
司羽想起童年某个类似的场景,深思恍惚,一时间不知人在何处。
那时的父母壮如泰山,把她和弟弟护得严严实实,任他们浑浑噩噩地快乐胡闹,全然不知会有这样一天。
那会儿谁敢相信,人生七苦,二十二岁的她就占了俩,生离和死别。
死去的天人相隔,生死两茫茫,活着的风雨飘零,难觅踪迹。
笃笃笃,门突然被人有节奏地叩响了,也打断了司羽漫边无际的痛苦和伤悲。
“谁?”
她惊坐起来。
没有人回应。
她下床打开门,外面除了愈来愈大的风雨,空无一人,门把手上挂了一个塑料袋。
她拿下来打开一看,心中五味杂陈,竟是几盒胃药:颗粒的、丸药的、胶囊的;治胃酸的、胃痛的,还有胃痉挛的,每个药盒上都细心写着要吃的粒数。
她虽认不出笔迹,也知道除了陈耀光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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