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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快来人,这贱人谋害朝堂命官,快将她送进衙门。”
宋昭最后看他一眼,被人拖了出去。
*
那一眼冰冷阴森,又带着复仇成功的疯意。
元昇自此后整宿整宿得做噩梦,夜半惊醒,便是宋昭的眼睛。
他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甚至怀疑亭音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怀疑一旦如种子萌芽,便再也扼制不住。
他将自己的暴虐施加给了罗氏和亭音。
鞭子、瓷器、木棍,一切东西都成了他宣泄自己心痛的途径。
那段时间,罗氏被打得凄惨,精神越来越差,甚至会动手掐亭音,可是掐完,又抱着她崩溃地大哭。
后来还是元夫人于心不忍,将她们母女安排在了侧屋,又随了元昇的意愿,纳了三房美妾。
只是世上再无亭音,只剩下二花。
*
元咏赋说完,房中一片寂静。
元辞章眉宇微凝,“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我缠着母亲,母亲本不肯告诉我,”
元咏赋有些气虚,“后来我威胁母亲说,如果不说,我就将父亲虐待女儿的事情说出去。”
“母亲被我气得头疼,这才说了。”
元辞章:“……”
他沉默了半响,低声道:“亏你想的出来。”
“我也是没办法了,”
元咏赋一脸要哭的表情,“大哥,你怎么看?”
“上一辈的恩怨纠纷,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元辞章语气冷静,顿了顿,问道:“你可知后来那位宋昭姑娘如何?”
“听母亲说,宋昭姑娘谋害朝廷命官,贬入贱籍,判了流放三千里。”
而元昇醉酒闹事的事情,在京兆尹面前只走了过场,想来是元相暗中拖了关系。
元咏赋看着自己的大哥,见他神色冷淡,心底不免慌张了起来。
人人都说元辞章像元相,清正不阿,可是他知道,大哥比祖父更不讲人情。
元咏赋小声道:“大哥,虽然他做了错事,可是毕竟于我们有生养之恩,你……大哥,我求求你,郎中说二花需要静养,我虽然没什么大钱,却也够在白鹤书院边上赁一间房子,安排两个人照顾二花,你可不可以,不要动爹。”
元辞章没有看他。
李意清也陷入沉默。
元咏赋有些后悔,看两人态度一样坚决,脸上出现一抹懊恼的神色,“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咏赋,”
元辞章看着他如小孩耍无赖一般抽了抽鼻子,语气沉而厉道,“每个人都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大庆律第二十三条,恶意伤人致死者,轻则流放,重则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