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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里象刘胜这样的思想情绪,在莱芜战役以前,是很普遍的,他已经嗅觉到了。
莱芜大捷以后,这种情绪隐没下去,仿佛是消除了。
转到鲁南敌后来的这几天,他发觉刘胜总是不大愉快,但是没有分辨清楚。
现在看出来了,老疮疤逢到阴雨天,又隐隐地发痛起来。
陈坚在屋里踱了几步,看看表,还不到九点钟,便对金东说:“再去烧壶水来!”
金东拿着热水瓶走出去。
陈坚的神态显得跟平常不同。
仿佛在最知己的老友面前倾吐心事似的。
他的两个膀肘担在桌边,左手压在右手下面,平放在桌面上,颈项微微前伸,凝聚起善于传神的眼光,望着神,情不很自如、一腔积郁的刘胜,以低沉的、清晰而又恳笃的声音说:“我们这个军,在华中的时候,是一个纵队,三个主力纵队之一,参加了七战七捷中的五战五捷,这是谁都知道的。
讲我们这个团,在抗日战争初期,粉碎过日本鬼子的十一路围攻的大扫荡,江南人、连日本鬼子都称它是‘老虎团’,团长就是我们现在的沈军长。
‘老虎团’的威名,传遍江南。
前任团长苏国英,在‘老虎团’初建的时候,当连长兼指导员。
你跟他不在一个连,当副连长。
‘老虎团’的前身是南方红色游击队的两个连发展起来的。
……”
“你都清楚?”
刘胜插问了一句。
“我听人讲过,临到这里来工作的时候,粟司令也对我谈起过。”
陈坚应了两句,又继续地说:“如果说,别人不了解这个部队的历史、战斗力,许是可能的。
要说陈司令、粟司令不了解,我就绝不相信!
这个团是抗日初期新四军江南三个支队六个主力团中的一个,后来属一师,一直在陈、粟的领导指导之下。
陈、粟恐怕赵象母亲熟悉她的孩子一样,几月几日寅时还是卯时生的,几个月开始长牙,什么时候会爬,什么时候会走,她比任何人都要记得清楚。
我们这个军,这个团,是半斤还是七两九钱,他们还不是称得比天秤还准?用父母和儿女的关系比方指导员同部属的关系,是不恰当的。
我们部队里,没有什么长子、次子、儿子、女儿的分别。
假如可以打比一下,就应当说:都是亲生骨肉,都是一样心疼。
不会有什么歧视,偏爱,厚一个,薄一个。
……这一次,叫我们这个军挺进到鲁南敌后来,我不知道真实原因,找不出什么使你信服的理由来说明这个决定的用意。
但是,我敢这样说:绝对不会是轻视我们的‘本钱少’、‘力量小’、‘不顶用’,因而把我们‘贬’到这个地方‘受苦’;我们不能骄傲,也不应该自卑。
……说是‘残废’、‘重伤’,那是一派胡言。
我就听粟司令说过这样的话:”
打过败仗的队伍才可能是最坚强的队伍,天下没有不打败仗的军队。
‘同时我也相信:前委、陈、粟在作战用兵方面,绝不会草率行事。
“
“你说的当然有些道理。”
刘胜并不十分折服,哼声地说。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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