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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权……权三枪吗?”
“你是谁?”
暗处的面孔再次发问,话音中流露着诧异和警觉。
保良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大声报上自己的名字,因为他知道权三枪与他的姐夫权虎,自小亲如一母同胞的兄弟。
“我是陆保珍的弟弟,我是保良!”
“保良?”
“对,我是保良,我们家搬到省城来了。”
“啊,你是保珍的弟弟!”
权三枪的声音热情起来,原来的疑惑荡然而去。
他走下楼梯上前打量保良的眉眼身材,然后用笑容表示了确认。
“对,你是保良。
你长这么高啦,你都成个大人啦!”
保良除了心花怒放的笑容,几乎找不出恰当的语言,他虽然尚未见到姐姐,但与权三枪的意外相逢,让他此时此刻,对与姐姐很快就要团聚,已经深信不疑。
“对,我都上……”
保良本想说我都上大学了,话未说全幸好刹住,机灵地改为,“我都上完高中了,我高中毕业都快一年了,我今年已经十九了。”
在保良的印象中,权三枪算得上是条彪形大汉,但现在保良和他站在一起,人虽不及权三枪的魁梧,个头却足以和他比肩。
权三枪投向保良的目光,不得不从俯视变为平视,他说:“可不是吗,这都五六年过去了。
你那时才这么高,现在都比我高了吧。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保良兴奋得难以自己,权三枪以前常受权虎委托,开车到保良家接保良和姐姐去找权虎,不是去郊外兜风,就是上百万豪庭吃饭,所以权三枪在保良的记忆中,始终与快乐共存。
“我一直在找我姐,有个朋友认识和我姐夫做生意的一个老板,告诉我这个地方,我没想到还真能找到你们。
你和我姐夫他们还在一起吗,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当然还在一起。
你姐姐也挺想你的,还老提起你来。
她也挺想你妈妈的,可她还是有点怕你爸爸。
她也找过你们,可你们好像早搬走了,都不知道你们搬到哪里去了。”
保良脸上笑着,眼睛忽然有些酸涩,笑声中也不由带出了一声啼泣:“……我可找到我姐姐了!
我妈已经不在了,她死的时候,死的时候,让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我姐,我妈死的时候,就是想见我姐……”
“啊,你妈妈已经去世了?”
权三枪脸上现出惊讶。
保良母亲去世时才五十二岁,本不到油干灯尽的年龄。
保良的母亲权三枪也认得的,以前来保良家也伯母伯母的叫着,如今斯人已去,不免长叹几声。
权三枪又问起了保良的父亲,保良父亲曾有恩于权三枪,他那条残腿,就是为权三枪瘸的。
保良简单说了父亲的情况,说父亲已经退休,保良母亲去世后又重新找了老伴,现在生活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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