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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子每天晨练跑步三公里,一路跑着去洋货市场旁边的摊位买了全屋人的早饭,然后像举铁一样拎着那巨型的两大摞打包早点,拎得特别稳,再一路跑着回来,油饼豆浆都还是热乎的。
严小刀瞧见了过来,在那两大摞里翻,翻出一盒烫呼的炸糕、一盒咸豆腐脑和一袋现磨豆浆,单独搁着,不想让别人抢了。
宽子嘿嘿笑了一声:“大哥,您不是爱吃糖油饼么?”
严小刀:“嗯。”
宽子乐道:“一大盒炸糕给谁留?”
严小刀哼道:“给哪个胃大的猪留着!”
旁边两三个人齐声起哄:“别装啦,大哥!
世上没有长那么好看的一头猪!”
客厅里的小弟们从刚开始的互递暧昧眼色到悄悄八卦再到现在已经明目张胆挑逗了,连杨喜峰都觉着,我操以前我们都看走眼了还以为是那样的!
然而竟然是这样的!
不管是怎样的,直的弯的都不重要了,关键是老大您是真有眼光啊!
严小刀脱了汗衫,端一盆冷水迈出大门,还不忘了回头骂他们:“一群小杂碎的别净瞎想,没事编出事来。”
杨喜峰咬着油饼,很正经很有想法地说道:“大哥,您就从来没有把对象带回家里,这是头一回,给我们带了个活人回来。
这回的人不一样,我们都懂。”
严小刀装没听见不发表评论,去院子里练功了。
前院里人更多,特别吵闹,因此严小刀洗过冷水澡、泡过双手、掌心滚过刀刃,很久之后一回头,才发现坐在客厅内的凌河。
确切说,凌河是坐在楼梯口,正对房子大门,从他那个位置,恰好能够看到院子里的小刀。
方才客厅没人,但凌河就想下楼,他是一手拄拐一手撑扶手,撑下来的,自己后背弄一身汗,然后出神地坐在楼梯口,享受一片春光。
凌河觉得很值得,当然他不会轻易将这番原因和目的说出口。
严小刀是在一张床上与他同睡过都不脱衣服的人,这大清早是唯一看到这个人脱衣服的机会。
小刀就只穿了一条七分长的练功裤,裤腰松松地已系到最低位置,露出精健匀称的腰部,由两道人鱼线勾勒出胯骨的形态。
宽阔的脊背上有一些陈年旧伤留下的白色疤痕,还有细小的绽裂着的新伤口,一双长腿结实挺拔。
无论从何种眼光评价,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身材,完美。
从后颈的发际收尾处那浅浅的凹陷一路往下,直至尾椎几乎隐隐露出浑圆的这一线,是无法形容的性感与阳刚交融,最终收进裤腰。
凌河盯着某人那副脊背和臀部竟盯了很久。
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我们两个,都不要再往前走了。
……
这天也正逢周末,严小刀身着西装下楼,着哼哈二将表示出门前的告别,却在试图张口向凌先生告别时感到踌躇甚至一丝歉意。
凌河刚才跟几个小弟听书唱曲呢,其乐融融。
这人一开口就被几个兄弟起哄说京剧唱腔和切口不对,愣是把一段言派的《空城计》唱出伦敦音的腔调。
凌河仰面大笑,将长发抖得松散而潇洒。
这人也并没尴尬寒碜耍脾气,还挺虚心地跟宽子学了一段时调,不一会儿就学会八句,凑成一段唱腔。
凌河转过头瞅见严总,似乎就知他要干吗:“没事,你出去玩,我看你的一班兄弟前几天还没输够、还不过瘾、还不够服我,我打算今天让他们把下半年的烟酒钱、卖肉钱、房产地契、还有他们的爹妈和女人都输给我!”
凌河说完自个先笑,手里像转核桃似的转着三张麻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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