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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叔叔!
叔叔你真好!”
裴筠庭甜甜一笑。
两人的披风都在,尚不至于被冻死,可燕怀瑾受了伤,掌心沁着薄汗,指尖仍是冷的。
裴筠庭小心翼翼处理好伤口,喂他吃下半碗饭,随后紧握他的手,倾身抱住他:“别怕,我在呢,不会让你死的。”
不知为何,明明眼下的场景颇为怪异,他的心却不合时宜地怦怦跳动,眼底似燃起一丝星光,在雪夜中熠熠生辉。
被她抱久了,心也逐渐缓和下来,不似刚才那般悸动,感受到她轻拍自己的背,燕怀瑾缓缓闭上眼。
……
等他再醒来时,早已不在那间黑漆漆乱糟糟的柴房里,而是躺在他熟悉的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察觉身上缠了东西,他低头,看到衣角露出一层细布。
转头,发现身旁伏着个圆圆的脑袋,发丝凌乱,脸上还有印子,正睡得香甜——是裴筠庭。
冬日风凉,自窗口映入室内。
室内静谧闲适,是居于燕京繁华中的一隅。
少年静静凝视她的侧颜许久,随后轻笑出声。
这样的日子,甚好。
番外二:一往而深
裴筠庭初入翰林院那年,曾引起过满院学子围观的盛况。
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书院头一回收她这般年纪的学生。
若只是感到新鲜,围观一会也无大碍,可总有些惯会来事的学生,私下散播如裴筠庭趋炎附势,是镇安侯府长房唯一花瓶这类言论。
莫说裴仲寒气得脑门冒烟,就连裴长枫也坐不住。
裴筠庭自牙牙学语起,便由林太傅亲自教导读书认字,说她是花瓶,不仅是在打镇安侯府的脸,更是在砸林太傅的招牌。
裴长枫和裴瑶笙在书院名声不错,裴仲寒为人仗义讨喜,在翰林院人缘颇佳,加之翰林学子都有意无意听过裴筠庭与三皇子燕怀瑾不同寻常的关系,故众人也愿卖她个面子,不再议论此事。
即使身边人都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可裴筠庭对此并非一无所知,但她觉得深究起来太麻烦,无甚必要,所以凡是没舞到面前的窃窃私语,她一概装作不知。
而翰林院中,带头讨厌她正是怡亲王的嫡长女,南平郡主。
但凡有她在的地方,裴筠庭都能感受到那股浓浓的不屑。
她叫苦不迭,自认可未曾主动招惹过这位郡主,却不知为何,打第一次见面起她们便不合,南平郡主对她的厌恶这样直白地写在脸上,裴筠庭也不好舔着脸上前。
态度如此,连带与她交好的人都不喜裴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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