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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拥抱玛戈特,地颤抖的身子紧紧贴住她。
“文森特,文森特,”
她悄声地说,“我是多么爱你。”
“你说你多么爱我,听起来有多奇怪呀。”
“现在,我对这些年来没有爱情,一点也不在乎了。
你是值得我等待的,我的心肝。
在我所有的爱情美梦中,从来没有想象到,我能象这样对待你般地对待别人。”
“我也爱你,马戈特,”
他说。
她稍许挪开一点身子。
“你不需要那样讲,文森特。
也许过一会儿你会稍为喜欢我一点。
不过现在我所要求的仅仅是让我爱你而已!”
她从他的手臂中脱出身子,把他的上衣移向一边,坐了下来。
“画画吧,余爱的,”
她说,“我不应该打扰你。
我爱看你画画。”
玛戈特几乎天天陪他出去画画。
他往往要走上十公里才到达荒原上所要描绘的地方,他们俩走到那儿时,已被暑气蒸得精疲力竭了。
但玛戈特从无怨言。
这女人正在经历一场惊人的质变。
她原来的灰褐色头发呈现出富有生气的金色。
她原来的又薄又干的嘴唇逐渐丰满红润起来。
她原来的皮肤干瘪得差不多起皱纹了,而现在,光滑,柔软,娇嫩。
她的眼睛似乎大了一点,乳房胀大出来,声音流露出新的韵律,举步稳健有力。
爱情凿开了她体内的某种神奇的泉源,她正不断地沐浴在爱情的玉露琼浆之中。
她携带丰盛得惊人的午餐来取悦他,从巴黎函购他赞赏地提起过的画片,并且从不妨碍他的工作。
他作画的时候,她坐在旁边,一动不动,沉浸在他投掷于画布上的丰富的热情之中。
玛戈特对绘画一窍不通,但具有一种迅速和敏感的反应,能在恰好的时间说出恰好的话。
文森特找到而没有意识到的东西,她却能理解。
她给他这样的印象:一把克雷莫纳①的提琴,被一个蹩脚的修琴匠糟蹋了。
“要是早十年认识她该多好呀!”
他自言自语。
一天,当他正打算对一幅新油画发动进攻的时候,她问他:“你怎么会有把握使你所选择的地方正确无误地呈现在画布上的呢?”
文森特想了片刻后回答:“如果我想有所行动,那就不能怕失败。
我一看到空白的画布呆头呆脑地望着我,就猛地把内容投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