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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棠见着收条,勃然大怒,把这个差人痛骂了一顿,并命他把银子索回。
差人挨了顿骂,心中憋气,才大吵大叫着要打官司。
哪知兰儿不听邪,非要弄一个水落石出不可,当下跟着差人来见吴棠,便把父亲的死因讲了一遍。
兰儿侃侃而谈,毫无惧色。
吴县令深感惊奇,也动了恻隐之心,当即把三百两银子送给兰儿。
兰儿哭拜道:“受人滴水之恩,当须涌泉答报,著有得志之时,定报大恩。”
吴棠又客气了几句,派人把兰儿护送回船。
惠夫人见女儿又把那包银子带回,真是又惊又喜;开船后,兰儿把经过讲了一遍。
惠夫人对二女、一子说道:“吴老爷是咱家的大恩人,你们要铭记在心。
一旦有好的那天,千万要报答人家呀!”
姐弟三人不住地点头,路上无话。
这日,来到通州。
兰儿上岸,雇好了车辆和力夫,把灵枢移到车上。
又走了两日,才回到北京锡拉胡同。
邻居们听说惠夫人一家回来了,争先恐后都来探望,还帮着把惠征的丧事办了。
一直忙乱了十几天,才安定下来。
光阴似箭,又一年过去了。
兰儿已经十六岁了,更出落得仙子一般——亭亭玉立,妩媚动人。
但是也招来不少风波。
惠夫人为此很担心,有意给她找个婆家,又舍不得;不找婆家吧,又怕她人大心大,再引出麻烦来。
这天晚上,惠夫人劝兰儿说,“兰儿呀,你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说话办事都要格外留心。
别整天胡跑,叫人家说长论短。”
兰儿说:“我何尝不愿在家享福?可咱家这个环境,能叫我呆得住吗?买菜买米是我,求人贷借是我,大事小情也是我,这怎能叫胡乱跑呢?您要是这么说呀,我什么也不管了。”
惠夫人一听慌神了,又把话拉回来,说道:“娘不是埋怨你,是替你担心。
别忘了,寡妇门前是非多呀!
咱们孤儿寡母的,更应该格外介意。
外人的话不能全听,也不能不听。”
兰儿冷笑道:“人是最可恶的东西。
你过好了他眼红,你过孬了他笑你,你有钱他巴结你,你穷苦他就欺负你。
还有一种人,吃饱了没事干,说东家论西家,嚼舌头根子。
要听他们的,咱就没法活。
我是没权哪,倘若有掌权那天,非好好收拾收拾这些人不可!”
“兰儿!
你胡说些啥呀?女人能掌啥权?多咱也得听男人的。”
“我就不信!
男人多什么?一要有权,二要有办法,他不乖乖听话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