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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敲声皱眉摸着怀里的毛笔,淡淡地说,“好在他们不是出身世家。”
“怎么说?”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
石敲声正色道,“上清宫没有立规矩说男子不能在一起,老宫主为人通情达理,就算事情真如你所说,想必也不会为难他们。”
花彩行笑了笑:“你是说许多年前云家那件事?”
石敲声的眉毛一抖,沉默着不说话。
“当时那是两个女子。”
“…………”
“当时的事我只是略有所闻,知道的却不算太多,你怎么知道的?”
花彩行笑着,低声道,“那可是云家人才知道的事。”
石敲声的脸色微怔,垂下头转身要走:“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花彩行拉住他的手臂:“你慌什么?你是什么人与我无关,我无意把你的身世和过往说出去。”
石敲声的呼吸粗重起来,抬头看着他,一声不吭。
地上的君墨突然间直立起身子看着花彩行,吐着信子,蓄势待发。
花彩行寂然无声了片刻,把石敲声轻轻放开,神态之间疏远了些:“我不想吓你,刚才实属无意,你用不着害怕。”
石敲声见他的态度和缓,站了一会儿反倒觉得有些不自在,试探似的说:“进了上清宫,前尘往事都要抛下,我如今只是个上清宫的执事,别的什么都不是。”
“嗯,我知道。”
石敲声皱眉问道:“花公子如何知道那两个女子的事?”
花彩行笑了笑:“我自有我的过去,阴差阳错知道了,却也只知道个大概。”
他低下头来摸君墨的脑袋,君墨躲闪了一下露出两根蛇牙,却也没有像关灵道摸它时那么生气,情绪安抚,不知不觉地趴下来。
花彩行以指尖摸着君墨的头,直到它闭上嘴安静地望着。
石敲声心里不禁有些古怪,抱起君墨来走到湖边一处阴凉隐蔽的地方,把它放下来自行睡觉。
君墨向来认生,什么时候也会听不认识的人的话了?
花彩行随着他走过来,沉寂了半天,缓缓道:“早年有个女子嫁给云家的男子为妻,因为丈夫在她的孕期另结新欢,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她那时身怀六甲,修为本就不算太高,族中人又觉得她小题大做,对她不甚待见。
她不想回到云家,在自己家里又住不下去,魂不守舍地出了门,想不到竟然险些坠崖而死,幸而临死前遇上了贵人,被一个女散修救了。
你听到的是不是如此?”
“嗯。”
“女散修见她可怜,把她留在身边照顾着,不想久而久之,这两个女子竟然彼此生出了爱意。”
没错,就是因为生出了爱意,反倒出了事。
花彩行笑了笑:“我只知道她们的结局不算太好,却也不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石敲声沉寂了片刻,面色有些沉痛:“她们虽然有了感情,只可惜一个是世家男子的妻,一个是没有地位的散修。
云家找到失踪多时的女子时,她们竟然正在拜堂成亲,那出生不久的孩子也穿着大红的衣服坐在旁边笑着看。”
“嗯。”
爱到何种地步,才会想要成亲?
“顷刻间,喜堂变成灵堂,血溅三尺。
那女子和孩子被云家抓了回去,女散修当场被割了喉咙。
后来,听说那女子回到云家后,终日不食不睡,就这样发了失心疯,自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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