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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保纯听了,先是向这个少尉赔礼道歉,说他完全不知道能发生这种事情;又说事关重大,需要请示巡抚大人。
因此,就把这个少尉领到广东巡抚怡良那儿去了。
怡良这个人,既贪婪,又残暴,是个有名的酷吏。
平日对老百姓凶狠得不得了,可是见了洋人,就变成了喜面佛,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当他听了余保纯的禀报,吓得魂不附体。
心里说:我的娘啊,这可糟糕透了!
奕山将军花了六百万两银子,好不容易才把洋人打发走,怎么又出现了这种事?牛栏岗一战,就打死打伤一千多名英国人;现在又把义律和他手下的五百多人围在护国寺里,把事情闹得何等严重!
朝廷真要怪罪下来,我的脑袋还保得住吗?再说,奕山将军临离开广州的时候,把处理善后的事情都交给我了,还说要出现什么大事小事,都要拿我是问。
这……这我受得了吗?把怡良急得,两手直搓屁股,汗珠子顺脸往下直淌,马上向这个英军少尉表态,无论如何也要把义律先生营救出来。
接着,他命令余保纯带着南海县县令梁星元和番愚县县令张希余前去说服平英团,解救义律。
余保纯认为:这是三面受夹的差事,得罪哪面都不好办!
本不愿去,可是上命难违呀,便马上回衙,把两个知县叫来,说明情况,三个人都骑上快马,带着三班衙役,奔护国寺而来。
几十里的路程,霎时就到了。
这三个狗官来到庙前,放眼一看:唉呀!
就见护国寺的周围,到处是人,刀枪林立,旗帜飘扬,不要说是英国人,就是蹿出一只耗子,也跑不了!
余保纯差人向团民报了身份,说明来意,团民闪开一条道,把他们放了进去。
他们来到庙前,从马上下来,就叫班头去找平英团的首领。
余保纯嘱咐说:“不要摆官府的架子,说话要客气,千万别捅了马蜂窝。”
班头领命走到团民跟前,拱手问道:“诸位辛苦了!
我是知府衙门的班头,请你们的首领前来谈话。”
团民们一看官府来人了,不知要干什么,也不知怎样应付,这才跑去给邝东山送信儿。
老英雄邝东山听了,也是一愣。
片刻过后,领着徒弟们来见班头,拱手说道:“我就是首领,有话对我说吧!”
班头笑道:“这不是邝东山老先生吗?我认识你。”
接着,就假套近乎地说:“老先生,我们知府大人和两位县太爷都来了,找你有话说。
看,都在那儿呢!”
邝东山抬头一看:这三位大人可太狼狈了,衣服不整,官帽歪斜,满面尘土和汗水,平日的威风不知都哪儿去了!
这时,班头转回身来,向余保纯做了引见。
还没等邝东山说话呢,余保纯就小跑着过来了,拱手躬身笑着说:“唉呀,邝老义士,久闻大名,今日幸会。
本府这厢有礼了。”
邝东山忙还礼道:“小人不敢当,我还没给三位大人请安呢!”
说着,就拉出下跪的姿势。
余保纯急忙拦住说:“算了,算了,这又不是在公堂上,一切都免了吧!”
余保纯拉着邝老英雄的手,假亲假近了一会儿,然后说:“老先生,本府奉抚台大人之命,求你来了。
洋人吗,是不好得罪的呀!
连朝廷都睁一眼、闭一眼的,咱们偏要这么认真干什么?当然了,鸦片毒害全国,洋鬼子蛮横无理,朝廷、百姓都很气愤,这种心情吗,是可以理解的。
大家这么做,也不能说做得不对。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事关国际交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
倘若朝廷怪罪下来,咱们能担当得起吗?”
说到这里,余保纯咽了口唾沫,继续又说:“您老人家是明白人,经的多,见的广,这利害二字是能够分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