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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实一把揪住时生的领口,紧握右拳,胳膊猛地后摆。
时生抽搐着脸,闭上眼睛。
见状,拓实不知为何竟无法出手,一种近似怜爱的奇妙感情涌了上来。
拓实松手,推开了时生。
时生伸手叉住喉咙,不停地咳嗽。
“你根本不懂我的情。”
说完,拓实径自往前走去。
下吾妻桥时,两腿已疲惫不堪。
走过神谷吧'注:位于东京台东区浅草的酒吧,于1880年4月开业,据说是日本最早的酒吧',拓实停下了脚步。
“啊,丝毫未变啊,应该是明治十三年开业的。
哦,电器白兰'注:神谷吧创始人神谷传兵卫独创的一种以白兰地为主的鸡尾酒。
明治时代电气尚未普及,很有吸引力,故得此名'的招牌也依然如故,”
时生异常兴奋,“虽说已过了二十年。”
“二十年?喂,你在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啊,我是在想,再过二十年也不会有变化。”
“谁知道?再过二十年肯定要倒闭了。”
拓实走了进去。
“哪有这事!”
时生应了一声,也跟了进去。
店里摆着几张旧桌子,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上班族正围桌而坐。
拓实环顾一周,盯上了靠里的一张桌子。
身穿灰色工作服的佐藤宽二正在那儿和同伴一起喝啤酒,下酒菜是毛豆和炸小鱼。
拓实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
剃着平头的佐藤抬头望了他一眼,脸上现出露骨的厌恶。
“是你啊!”
“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我们不是一起送过寿司的伙伴吗?”
“亏你还好意思说!
你卷了钱开溜,害得我也丢了饭碗。”
“陈年旧账还提它干嘛?久别重逢,我们还不喝上一杯?”
“你要喝尽管喝,只是请另找桌子。”
“怎么说话呢,这么无情无义?坐在你边上喝又不碍你事。”
“恕不奉陪。
你的把戏瞒不了我,想让我们结账时把你那份也算进去,没门儿。”
佐藤扭过了脸。
拓实搔了搔鼻尖:想法被道破了。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我现在害了缺金病,借一千元给我吧,马上就还,就算我欠你的情了。”
他柔声细语地说着,双手合十。
佐藤咂了咂嘴,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