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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子去沾染呢?
少安现在感到欣慰的是,他对润叶的求爱采取了完全正确的态度。
田福堂现在又用铁的
逻辑进一步给他论证了这件事的不可能性……
他现在感到难受和丧气的是,这个批判将会把他在全公社扬臭了。
他别再指望在这个天
地里给自己寻找一个媳妇。
哪怕加倍地掏财礼钱,也不会有人把女儿嫁给一个丧失了名誉的
人!
使他更为难受的是,他担心由于他的这件事会影响少平和兰香将来的前途。
他终归已经
是农民,他不怕什么,难道连老镢把也握不成了吗?但少平和兰香与他不一样,以后要是有
个出门的机会,会不会受这件事的“政治影响”
呢?如果影响到他两个人,他就会痛苦一辈
子的……少安难受地前前后后思量着这件事,在一片闹哄声中总算熬完了批判会。
好在批判完了也就完了,公社主任白明川还在结束时对他们五个人说了点鼓励话,让他
们不要背包袱,回去好好抓生产,将功补过……”
等众人散尽以后,少安才无精打采地出了公社院子,来到石圪节的街上。
街上的集市已经快接近尾声。
少安走过街道的时候,不时感觉有人在指划着议论他。
他突然看见父亲和妹妹从一个拐角处向他迎面走来。
他很快迎上前去对他们说:“你们
来干什么哩?我没什么……”
他父亲说:“我在家里心焦得坐不定,跑来看人家倒究怎样处理你呀……”
少安对父亲和妹妹说:“已经完了,再也不会怎样……你们不要担心。
先回去吧。
我还
要给队里办点事,一会就回来呀。”
孙玉厚只好和兰香先走了。
临走时,他阴郁地对儿子说:“你早点回来……”
“嗯。”
少安对父亲和妹妹点点头,就转过身一个人向石圪节的后街上走去了。
第二十三章
孙少安其实并没有任何可办的事。
他只是感到一种无法言语的难受和痛苦,不愿意和父
亲、妹妹一块相跟着回家。
他想一个人度过一段时间,让积压在胸中的闷气慢慢消散出去。
他在人迹稀稀拉拉的石圪节街上毫无目的地遛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