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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颅就象特斯蒂格和几·高家族的大多数人一样,与五官比较起来,在外貌上是更为重要的因素。
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多少有点感伤的神情;一根笔挺的高鼻,从眉毛处毫不倾斜地直落而下,天庭饱满;两耳子伏;淡灰色的胡须遮掩着他的完美的卵形脸庞。
他的头发分路开在极右边,一绺浓发技在头盖上,覆在额前。
莫夫精力充沛,但他决不滥用他的精力。
他在作画感到疲惫的时候,坚持不停,精疲力尽的时候,再多画几笔,到那时候,他就会恢复体力,就能继续画下去。
“叶特不在家,文森特,”
莫夫说。
“我们到工作室去,好吗?我想,在那儿我们会感到更舒服点。”
“是呀,走吧。”
他急切地想看看工作室。
莫夫领他出去,到花园里的宽大的木筑工作室去。
门就在住屋旁不远,但也有一段路。
花园四周围着篱笆,使莫夫的工作完全受不到外界的干扰。
文森特一踏进工作室,一股烟草、老烟斗和清漆的香味扑鼻而来。
工作室很大,厚厚的德文特地毯上到处立着有画的画架。
墙上挂满了习作;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桌子,桌前铺着一块小的波斯地毯。
北墙一半是窗。
书籍到处乱扔,凡是可利用的平面上,都可找到画具。
尽管工作室充实而有生气,文森特仍能感觉到莫夫性格上的杂乱无章的特点,这种杂乱统治了这个地方。
家族间寒暄问好只占据了几秒钟的时间,他们立刻转入了两个人都十分关切的、世界上的唯一话题。
莫夫有一阵子一直回避别的画家(他始终认为一个人能画,也能谈论画,但他自己却不能够),一心想着他的新计划——一幅色调低沉的、景物模糊的暮景。
他没有限文森特讨论这幅作品,而只是滔滔不绝地自顾自讲。
莫夫太太回来了,坚留文森特吃晚饭。
在愉快的晚饭后,他坐在火炉前跟孩子们聊天,一面在想,如果他也能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庭,一个爱他和相信他的妻子,孩子们围着他,用父亲这个简单的称呼来宣布他是皇帝和上帝,那该多好呀。
难道这幸福的一天,永远不会来临吗?
不多一会儿,两人又回到了工作室,不停地往烟斗里塞烟草。
文森特拿出他临摹的作品。
莫夫以职业画家的敏锐眼光,迅速地看了一遍。
“作为练习来说,画得不坏,”
他说,“不过有什么重要性呢?”
“重要性?我不……。
“你只是在临摹,文森特,象个小学生一样,而真正的创造却早已经由别人做到了。”
“我想临摹也许能使我增长对事物的感觉能力。”
“废话,倘若你要创造,就去写生,别模仿。
你有自己画的速写吗?”
文森特想起了特斯蒂格对他的原作所讲的话。
他盘算着是否要给莫夫看。
他到海牙来,是想拜莫夫为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