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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猞猁,总也该死心了。
……
出了营帐的后门,便是以帷帐隔出的一条通道,与其后的寝帐相连。
寝帐里亦妆点得华贵非常,珠绳翠帷,玉钩罗幕,鏒金香盘里冉冉点着香,盖以镂花金罩,熏香丝丝袅袅,清甜馥郁,俨然一座行宫。
岑樱越走心便越慌:“要不,我还是回去睡吧。”
“县主,皇后留您在此,只怕是待会儿有要事要和您说呢,您还是耐心等一会儿吧。”
和苏望烟一起送她进来的宫人笑着说,一句话即将她堵了回去。
她只好在铺了虎皮的坐榻上坐下,宫人又献了茶来:“县主请用。”
苏望烟看得心头一跳,欲言又止。
而岑樱忆起安福殿里的事,杯弓蛇影,心又跳得急乱。
皇后,究竟想对她做什么呢?
“你们都出去,我和苏娘子有话要说。”
思索不过一瞬,她放下茶盏,努力作出威严的模样。
几名宫人对视一眼,屏息敛眉地退下了。
“县主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苏望烟问。
岑樱这时已在打量帷帐里的布置,这座营帐只留了与前帐相通的一个出口,其余三面皆围得结结实实,只有头顶的天窗还留有一人大小的口子,是通气之用。
营帐正中竖着一座用来区分内室与外室的画屏。
画屏很高,若能爬到屏风上,她就能踩着屏风从天窗里爬出去……
只是,她须得支走苏望烟……
岑樱最终决定赌一把。
“苏姐姐。”
她眼波凄凄地,忽地抓住了苏望烟的手,“你可以帮帮我吗?”
苏望烟是大家闺秀出身,秉性良善,此时已有些许猜到姑母要做什么,心里本就动摇着,被她一声乖顺的姐姐唤得愣住,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就偏了过去:
“县主这话……却是何意……”
“姐姐,我不喜欢那些宫人,我知道我是村中来的,有许多人讨厌我。
我不知道她们会对我做什么。
我只是害怕……你帮帮我好吗?”
她神情楚楚,十分可怜。
苏望烟想起昨夜姑母那袭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哀怜地叹了口气:
“县主要我怎么帮。”
今夜果然是有事!
见她神色同情,岑樱心间登时凉了半截,又很快恢复凄楚面色,言辞恳切地求道:“我不敢连累姐姐,今日之事是我一人所为,若之后有什么,我也一人承担。”
“——我害怕那些宫人会在我睡着后捉弄我,让我惹阿舅和舅母生气,所以,姐姐帮我支走那些宫人好不好?”
她说得模棱两可的,只推脱到宫人身上。
苏望烟却明白。
温柔一笑:“这有何难,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她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前帐隐隐传来的说笑声已散,明白命妇们已离去,两个人心里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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