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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还是晴好的天气,到了晚上就变得阴云密布的。
戴岚心里愈发地堵得慌,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不好的预感就像雾一样,闷得人喘不上气来。
戴岚把车窗放到最低,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但还是觉得闷,又解开一颗衬衫扣子。
他现在是满心的烦躁,只想早点见到宋意。
就像幼儿园小朋友,放学后坐在大门口等着自己家长来接一样。
戴岚有时候都觉得,其实不是他去接宋意下班,而是他在等着宋意接自己回家。
宋意正点下班的情况比较少,尤其是赶上下午坐门诊,基本上都会加班,但晚也不会晚太久,通常都是十几分钟,最多也就半小时。
而今天,戴岚在三院停车场等了将近一小时了,也没见到宋意。
医院大门口空无一人,连保安都不见踪影,室外停车场的车也走得七七八八的了。
戴岚纳闷地看了好几次手机,还是一个消息都没有。
停车场的车虽然少了,但外面的动静倒是越来越大了,不一会火警也来了,戴岚这才意识到,医院怕是出事了。
戴岚惦记着宋意,慌张地下了车,一打眼就看到住院部地面上搭了个橙色的救生气垫。
再顺着救生气垫的位置往上看,就瞧见屋顶上有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半个身子都探到栏杆外面了。
这个病人想做什么不言而喻,戴岚心里一紧,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重得动都动不了。
天一点点暗下去,从雾蓝过度到深蓝,零星有几颗星星闪在天上,像掉落在旗袍上的绣花针似的,那微弱的光芒没起到任何明亮的作用。
风一点点起来,楼顶上的人,病号服被吹得鼓鼓的,整个人看着摇摇欲坠。
心理健康中心建在了月港偏郊区的位置,往来的人没那么多,但就这么为数不多的几个路过的人,也要往警戒线那边靠拢,保安和警察拦都拦不住。
楼底下人声鼎沸,楼顶上却静得只有风声。
在天彻底黑下来前,患者被医生救了回来。
戴岚离得远瞧得不真切,就远远看到个人影缓缓靠了过去,在电光火石地一瞬间,把人给拉了回来。
楼顶上的悲剧被改写,楼底下的闹剧也收了场。
干正事的警车和消防收队之后,看热闹的和拍视频的也都撤了。
熙熙攘攘,现场这波热闹完后,网上又得热闹个三四天。
自|杀,就是一个永恒的魔咒,无论怎么被社交媒体演绎,它仍然恐惧在世人心中。
从下车后,戴岚嘴里就叼了根烟,没点,一直叼到现在,滤嘴都被含湿了。
人都走散后,警戒线也撤了,停车场又回归到安静,除了维持后续纪律的保安,视线里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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