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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瀚父亲满头大汗:“我们哪……哪有这个意思呢?”
他又斥道:“胡瀚!”
“……不是说要来给秦渡道歉么?”
老秦总眯着眼睛,发话道:“道了歉就走吧,不早了。”
那就是明明白白的、连半点情面都不留的逐客令。
胡瀚就算是傻逼也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看着站在阴影里的许星洲,许星洲鼻尖发红,却似乎被他一句‘是不是上位成功’说得,不敢去拽秦渡的衣角。
胡瀚被橙汁搞得满脸黏稠,狼狈不堪,也不敢再作妖,对秦渡低声道:“秦少,那时候是我……”
秦渡却打断了他,漫不经心地反问:“你道歉的对象是我?”
胡瀚:“……”
“你污蔑了谁,”
秦渡眯着眼睛说:“就对谁道歉。”
“我这辈子没用包养两个字对待过许星洲,”
秦渡慢条斯理地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过,而且以后也不会有。”
秦渡伸手一摸许星洲的头,揉了揉。
“——对她道歉。”
他沙哑地说。
……许星洲眼眶都红了。
——那天夜里海岸之上海鸥扑棱飞起,跑车引擎呼啸穿过盘山公路。
许星洲想起秦师兄握着手杆却又温柔粗糙的指尖,被狂风吹走的小恐龙伞,在暴雨倾盆的宿舍楼前的告别,在床上无声地听着点点滴滴到黎明,风里的平凡烟火。
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那时的许星洲想。
可是,那天晚上曾经倚靠在布加迪上、用高高在上的、鄙夷的语气评价她的,另一个阶层的人几乎是可鄙地对她道歉。
“……对、对不起。”
那个人说。
这是属于那个暴风席卷而过的春夜的句号。
-
……
许星洲其实也不总是个呛口辣椒。
确切来说,她大多数时候都不吃亏,可唯独过年回去时,她总是非常善于忍耐的——那是她一年来难得的与父亲家共处的时间,许星洲会被妹妹明着暗着攻击,可那时候,她总是忍着的。
一是因为她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年纪整整差了七岁,要许星洲和她计较的话会非常掉价;二是妹妹真的很受宠爱,许星洲怕和她起了争执的话来年更受排挤。
她还在上学,经济无法独立,离不得父亲,因此总是想着自己的生活费。
所以她教育自己,让自己忽略这件事,令自己安静忍着。
胡瀚和他父亲离开秦家后,许星洲坐在桌边,红着耳朵看向庭院。
秦渡说要和许星洲聊一聊,于是姚阿姨和秦叔叔把餐厅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回了客厅。
结果说要聊聊天的秦渡从许星洲手中抽走了空空的玻璃杯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师兄不在,许星洲便一个人坐着发呆,过了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扒了扒秦师兄买回来的那袋东西——那袋东西摸上去还热热的,是一个个软软的小纸球。
许星洲揉了揉自己的羞得红红的耳朵尖,从袋子里摸出来了一只……
……热腾腾的猪扒包。
许星洲呆了一下,第一时间居然都没反应过来秦渡买这东西是要做什么。
可是紧接着秦渡就从厨房回来,将一杯冰橙汁掼在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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