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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他第一次把这把小刀的刀鞘摘下来,刀尖凛冽冰冷的银色被吞噬在周围一片如墨的漆黑中,周安吉缓缓地摸过去,手指不出意外地被锋利的刀片割开了一道口子。
“嘶——”
他扯了两张纸巾捏在流血的地方,重新把刀收好。
周安吉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
这是一把杀过狼的刀,割开他的手指简直轻而易举,可他偏要不知好歹地试一下。
手指间隐隐作痛,睡意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周安吉还是摸黑溜下了床,拿走了手机、钥匙和一包烟,悄悄去了宿舍顶楼的天台。
这是他回北京后第一次忍不住碰这烟。
一开始他想着要省着点抽,因为他偷偷摸走的两包烟加起来也没多少支,抽完就没有了。
如果要苏和额乐从那边买了给他寄过来,为了他的身体健康对方肯定是不会答应。
此时他穿着一层单薄的睡衣坐在天台的矮凳上,仲秋的夜风不至于凛冽,但也稍微有些凉。
这让周安吉无端想起了他刚到内蒙古的那个晚上,在兴和县的草原上那个只有6c的夜晚,他穿着冲锋衣都抵挡不住的冷。
那天正值七月上旬,当时苏和额乐告诉他,内蒙古的晚上即使是在夏天也是会冻死人的。
这样细细算过来,他一共在内蒙古呆了42天,和阿乐从认识到在一起花了25天,在一起后18天他动身离开。
到现在,回到北京后的日子又过去了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
离开苏和额乐的时间已经比他们相处的时间还要长了,时间慢慢向前走,以后还会更长……
北京的秋天阳光和煦,古建筑的城墙和已经开始落叶的银杏,让整座城市都满溢着夺目的金黄,那乌兰察布的草原呢?
还是绿色的吗?
周安吉低头苦笑了一声,从手里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衔在嘴里,用一只手挡着风,另一只手摁住打火机点燃了。
凌晨黑暗中的亮色并不多,除了远处教学楼的通宵自习室中亮着白光,周安吉嘴里含着的烟头占据了微不足道的一点橙色光亮。
烟依旧很烈,周安吉没敢让自己吸得太贪婪,担心又被呛到了会打扰宿舍楼里的其他人睡觉。
因此一支烟在他嘴里辗转了一半,在夜风中飘散了一半,很快就燃尽了。
周安吉又坐了一会儿,没再点燃第二支,而是点亮手机,给苏和额乐拨过去了一个电话……
作者有话说
1、里周安吉说自己不会分辨东南西北,可以理解为当时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因此无法参照,也可以理解为他被冻傻了,不是剧情bug。
2、“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那里有一生最重的思念……”
是《乌兰巴托的夜》某一版本的歌词。
听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周安吉以前从不会做这种扰人清梦的事情,但这次对方是苏和额乐。
可能正是因为被偏爱的人会有恃无恐,苏和额乐会纵容他。
忙音响到第八声,周安吉已经做好了对方不接电话的准备。
苏和额乐晚上睡觉有静音的习惯,他知道。
只是这晚他实在太想阿乐了,才忍不住打过去。
尽管他们才挂了电话不到两小时,可他吸了一支烈烟、又吹了会儿冷风,思念也没缓解。
“喂,宝贝儿。”
接通时苏和额乐的嗓音不太自然,应该是刚从梦中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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