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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望?伤心?或者生气?愤怒?
都没有。
很明亮的一双眼睛,只是方才爽朗的笑变成了现在柔和的笑意,“我记得,三年前你刚到顺江府时,我也是这样想揉你的脑袋,也同样被你躲开了——”
她还记得,那时的阿意看上去乖乖巧巧的,但实际上像个幼年小兔子一样,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立马竖起耳朵警惕着,他们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让她放下了戒备心,愿意信任他们。
但现在,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她不伤心阿意不记得她,她只是心疼阿意又要经历一遍那样的历程。
“对不起,若不是二姐姐的疏忽,你应该就不会摔着了。”
“应该怪我,阿意,那天四哥应该送你回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就让你一个人——”
他们争着担责,倒是阿意听着两人的话很是不解,疑惑反问道,“为什么你们要道歉?拉扯我的也不是你们呀?”
她已经从钟沛嘉那里得知了自己磕到脑袋的前因后果,所以如果要来的道歉的话也该是魏家的人吧?
看着小姑娘澄澈的眸子,钟沛嘉强压下眼中的酸意,笑着用力点了点头,“对,咱们阿意说得对!”
钟祺也忙应和着点头。
……
姚大夫嘱咐过中午一定要吃了饭后趁热喝药,所以小厨房里在药煎得差不多了时就派人来传了话,好在阿意因为之前吃得少,现在也的确有些饿了。
钟沛英和钟祺两人还不愿意回去,小绫无奈,只得吩咐厨房那边多送些饭菜过来,让他们一起在这里吃。
用完午膳后,汤药也刚好了到了可以入口的热度,阿意对汤药很是抵触,但是想到自己要是想要去找五哥哥便必须得好好养伤,于是便主动接过了丫鬟手中的药,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下去。
奇怪的是,这汤药倒是算不上很苦,至少远远比不上她以前喝过的那些。
只是这汤药里不知都放了哪些药材,喝完后没多大会阿意就感觉困意翻涌,她本来是在听着钟沛英和钟祺二人讲着顺江府的趣事,最后竟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中。
床边,听着阿意清浅的呼吸声,钟沛英和钟祺对视一眼,俱是有着笑意,然后一起踮着脚向外走。
钟祺特意落后了半步,从袖中取出一个绣着青竹的锦袋,里面正是一枚樱桃状珠花。
钟沛英回身看来,恍然大悟,小声道,“难怪听常伯说你昨天在库房里翻腾了半天玉料,原是为了这个,还别说,雕得的确不错!”
钟祺虽没应声,但眼中也明显有着得意。
他本还想问问丫鬟将阿意剩下的那枚樱桃珠花放在哪儿了,好将两枚放在一起对比对比,看看可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没想到,一抬眼就看见梳妆镜旁就明摆摆放着那枚珠花。
倒是省得问了。
两枚珠花都放在手心,不比较不知道,一放到一起倒是衬得他自己做的这枚有些粗糙了。
钟祺拧着眉反复丈量,思索着回去之后要怎么继续打磨——
正专注着,忽听见旁边钟沛英“咦”
了声,“这里面怎么还有一枚?小祺,你之前不是说丢了么?”
钟祺也愣了下,抬手将钟沛英所指的那枚从琉璃首饰盒中取了出来。
三枚珠花放在手心中,除了自己做的那枚外,另外两枚明显是一对的。
同样的工艺,同样的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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