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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一直都听颂命的话,但乖乖收起枪后对那几个打手冷笑一声,心里已经规划好这几个人怎么死了。
邹丘诗还是举着那杯酒,只看着颂命。
颂命对着他笑了一声,说:“劳烦邹老板当侍酒小二了。”
随后接过酒,仰头一饮而尽,完了后倒转酒杯示意全部喝完。
邹丘诗脸色微微一僵,勉强继续撑着笑。
这酒对于清朝人来说确实烈,颂命估计有五十多度,已经算是清朝能酿出来的最高度数酒了。
可,对颂命来说五十多度的酒是她早就习惯了的,当然也不是说像喝水一样轻松,嗓子该被辣还是被辣。
颂命除了一个义姐以外家里就她一个孩子,自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几乎就是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后来初中家里出了些事,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她就去些黑酒吧兼职,也练出了好酒量,所以现在别说五十多度,七十多度的酒她都能喝二两。
(千万不可以学颂命,未成年不可以饮酒!!!!)
酒壮人胆,那些打手见颂命喝了酒起哄的更加起劲,甚至有个胆大的都要和颂命拼酒量。
邹丘诗刚刚被颂命明着骂是小二,只觉得这是被贱民侮辱了,心里恼火,原本的计划也在一瞬间改成了拿到东西就让颂命和黑瞎子留在地下,现在有人先帮他磋磨颂命,他自然乐得落井下石:“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致,颂小姐也不要那么扫兴拒绝,邹某做个主,只要喝到最后,墓里的东西任君挑得四成!”
打手们没想到就是单纯的欺负个女娃娃讨老板欢心还能得到这么多东西,一时间大喜,看着颂命的眼光也渐渐从玩笑变成了凶狠,恨不得马上把颂命灌趴下。
但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邹丘诗的身后,一脚用力踢在对方膝窝上,邹丘诗瞬间跪下。
这还没完,黑瞎子一脸笑意地将匕首捅进邹丘诗嘴里缓缓转动,轻声说:“邹丘诗,你的舌头不想要,我可以代劳割了。”
。
长久共同生活战斗的默契让颂命能立即预判黑瞎子的动作,几乎是同时,便瞬移到了黑瞎子的身后,顺手卸了邹丘诗的两条胳膊。
邹丘诗疼的悲鸣一声,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瞬间流下,衣衫凌乱满是泥泞,狼狈的像条落水狗,再也维持不住温润公子的表象,他扭动身体想要反抗,可自小养尊处优惯了的贵族少爷的力气哪里能比得上黑瞎子吃苦两年换来的力气。
打手们酒瞬间醒了,捡起放在脚边的大刀,脸上戾气毕现,犹如鬣狗群缓缓绕着两个人游走不断寻找着攻击的机会。
颂命和黑瞎子都是能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人,两个人后背紧紧相贴,面朝敌人。
原本表面还算和平的队伍瞬间分成两半,气氛剑拔弩张。
天明刀早已出鞘,此刻正被颂命紧紧握着,带着血红的寒光在篝火的照耀下更加令人胆寒,配合着颂命藏于黑暗里带着漫不经心邪笑的脸让她沾染上了几分聊斋异事中冷心冷血妖怪的气质。
但颂命其实紧张的都想舔舔嘴唇,她活这么大还没和活人动过刀子,这是第一次,哪怕当初在黑酒吧打工,她也只拿过酒瓶子砸人头,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问题不大……的吧?
这边的颂命在紧张以及做万一真的杀了人的思想工作,背对她的黑瞎子则满脑子都是先对邹丘诗用满清十大酷刑的哪一种。
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大老粗对着女人开黄腔,灌酒,更过分的也有,但对于黑瞎子来说关他鸟事,可现在有人对颂命开黄腔,意淫,他就只想杀了这些人。
刚才他真的气的手都在发抖。
邹丘诗和那些打手现在在黑瞎子眼里和会呼吸的烂肉没什么区别,只要颂命开口,他就立马送他们下黄泉。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却都没有动手。
打手们是因为怕他们一动手黑瞎子就手起刀落宰了邹丘诗,到时候别说尾款了,能不能在道上继续混下去都是个问题,颂命则是单纯的走神了。
是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走神的人大抵就颂命一个。
最先忍不住的是邹丘诗,黑瞎子没割了他的舌头,但是刚打的匕首刀刃锋利,放在他的嘴里就算不动也能割出几条口子,更何况刚刚黑瞎子一直在捅,血混着口水从嘴里流出,一直流到前襟。
想吞咽口水就又会被匕首划伤,不咽口水又蜇伤口。
可以说,在场的人里就他一个正在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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