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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从长江大桥回去之后,许菖蒲就失眠了,因为吹了风,有点儿小感冒加鼻塞,导致他晚上更是无法入睡。
床头的手机嗡一声,手机页面弹出消息框,黑漆漆的屋子被发出的光骤然照亮。
许菖蒲拿过手机一看,晏溯发来的:睡了吗?
他看着那微弱亮光的手机页面并没有回复。
过来一会儿,晏溯又发来一个:晚安。
许菖蒲依然没有回复。
第二天一大早,他刚醒,手机页面又亮了,晏溯发来一个:小宝贝儿,起床啦,五十分钟后给你表演个魔术,大变活人。
许菖蒲实在是不想理他。
五十分钟,那个活人来了。
整个寒假晏溯白天来补课,晚上回家,偶尔出去找邵亭于流萤吃吃饭。
一直到除夕,许菖蒲的感冒还没好。
在过年期间,除了超市,外面的小摊馆都关门了,就连菜市场也关门了,外卖小哥回家过年了。
小区内红灯笼高高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为了迎接春节,小区的物业不仅挂了红灯笼,还挂了彩旗,在这满目萧条天寒地冻的天气,连狗都懒得出门,人却一批又一批的来,一批又一批的离开,那彩旗在风中瑟瑟作响,灯笼下的璎珞被风吹得在树枝间摇晃着。
电梯里人来人往,披着霜雪来,迎着寒风去。
进到楼下电梯的时候,许菖蒲才感觉到一丝丝暖意,他围着厚厚的围巾,双手因提着东西露在外面被冻得绯红一片。
他早上在超市买了几袋准备过年期间吃的泡面火腿,打算这段时间不出去了。
他刚把东西提到家,他妈妈就打来电话了。
邱美珍在那边说着:“菖蒲啊,今天除夕,你怎么过的,要不要妈妈待会儿过来接你……”
许菖蒲把泡面泡上,说着:“不用了,我懒得跑。”
每年除夕,他妈妈肯定是要把严家父母给接过来的,那边爷爷奶奶看他不顺眼,与其过去找罪受,还不如在家吃吃泡面看看剧。
电话里,严奕喊着:“哥哥,过来啊,我想你了,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邱美珍把严奕赶走,说着:“大过年的,留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太委屈你了,中午过来吧,吃完晚饭,我把你送回去,你看行吗?”
许菖蒲愣了愣,说着:“不用,你们今年好不容易没了我这个拖油瓶,好不容易能过个愉快的春节,别到时候又因为我而闹得不愉快。”
以往的除夕,家里亲戚朋友都在,而那边的爷爷奶奶亲戚个个明朝暗讽的说着风凉话,他脾气不大好,三两句话之间掀桌,最后搞得不欢而散。
邱美珍沉默了。
因为菖蒲的脾气,她太了解了,他就像空谷雪山,表面看着寂静,一旦雪崩,那是毫无预示的毁灭。
在她提出要菖蒲过来过年的时候,她老公答应了,可是公公婆婆却一脸不耐烦,过来肯定又是天翻地覆一场大吵闹。
可是这样的日子,留他一个人在家,怎么看都是她这个母亲的失职,虽然她已经失职了很多年。
她一扭头看着严奕抱着果盘在一群孩子群中跑来跑去,家里热闹非凡,围着火炉吃瓜果打牌打麻将斗地主,再想到许菖蒲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许菖蒲看着泡面泡好了,拿着叉子搅了搅,说着:“还有事儿吗?没事我先挂了,我还有一点儿事情。”
邱美珍张张口,有气无力说:“那你一个人去吃点儿好的,我待会儿给你打点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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