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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先雪仍敞开着衣领,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喉咙滑动着轻柔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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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七便把那木簪的簪尖轻轻按到明先雪的喉咙上。
明先雪仍是毫无防备地露出喉咙,那脆弱的肚皮般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皙。
狐子七看着他的喉咙,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悸动。
此刻的明先雪就像一只毫无防备的猫儿,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伤害他。
狐子七仍是静静地按着木簪,感受着明先雪喉咙处的跳动。
他看到明先雪睫毛的微微颤动,如同被风吹过的花瓣一样,那样的反应,是不由自主的。
任何人喉咙被抵着锐器,即便再沉静,也不可能毫无反应。
即便是明先雪。
仔细想想,其实明先雪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少年罢了,又能有多高明呢?
狐子七含笑道:“公子雪醒了。”
“并非醒了,”
明先雪微微睁目,但笑道,“只是没有睡着。”
狐子七的木簪从明先雪喉头移开,落到明先雪微微发红的脸颊上,有一瞬间,狐子七莫名想用簪尖划破这张胭脂醉般的玉面。
但狐子七没有这么做,他还用很温柔的语气问:“你是因为发热了身体不适,所以睡不着?”
“我是因为只有独处的时候才能睡着。”
明先雪答,“从小便是这样。”
“从小?”
狐子七把木簪插回自己发上,“公子雪大约不知道,你小时候有许多个晚上,都是我陪着你睡的。”
明先雪一怔,大约是不信的。
狐子七知道他不信,便轻轻发出吟唱——那是和凡人吟唱极不一样的声音,也不似野狐对月的呼啸,更像是一种对自然的唱和,听起来像是树叶在风里摇动,又像是溪流越过山丘。
明先雪浑然一震,目光透露出不可置信:“……是你?”
明先雪确实记得,自己在年少时有一段日子时常在夜晚听到这样的声音,他原以为是风吹草动之声,盖因这声音在自然中太过和谐,他也没有多想。
在许多个夜里,他便是听着这样的声音入睡的。
“我见你那时候刚离开王府,正是孤苦,平日装得没事儿似的,夜里却辗转难眠,故常来唱谣来哄你睡觉。”
狐子七悠悠道,“你还记得么?”
明先雪一时怔住:他大概真的没想到,狐子七曾以那样的方式陪伴过自己。
想到那时候,有这么一只狡猾而美丽的狐狸,在不知何处,用这般难以言喻的声音哄自己入眠,他心内一时毛骨悚然,又一时温馨无比,一时又是不甘不愿,一时又是甘之如饴……
狐子七哪里知道他心内的情状,只是笑着趴在床边,虽是美人的肉身,却俨然有狐狸的姿态,他曲臂伏地,轻轻哼诵起明先雪记忆深处那遥远又模糊的旋律。
明先雪正有风寒高热,身上忽冷忽热的,眼里模模糊糊,看着狐子七那美人脸却已看不真切,只有那梦幻的歌谣却越发清晰。
明先雪沉沉睡去,又在半夜醒来,身体一阵发冷,如置身于冰冷的冬夜之中。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见狐子七已经爬上了床。
“你冷不冷?”
狐子七的声音该是温柔关切的,但那双上挑的狐狸眼,却透露出狩猎的光。
明先雪不语,只是看他。
狐子七惯了见明先雪从十岁起就是那个小大人的样子,现在十六岁,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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