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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殿试,自然是投上位者所好,得上者青眼,名次必不会差。
除题目之外,叶问还说了一些殿试的忌讳,当然,这个陈延经过了这么多次考试,基本也都知道,唯一一点,“圣上喜欢巡视考生。”
今上是个很有意思的皇帝,先帝在时,殿试往往坐于高台之上,下来看也就看那么一两个人,这位不一样,他人人都要看一会儿,有时看得长,有时看得短,有时还会摇头……但摇头也不一定是你答得不好。
“所以若你被圣上关注,无需太过在意,要稳住心态。”
这个,陈延从不担心自己会因为被人看而错卷,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内心不够看重皇权,他时刻告诫自己,在这个时代,皇权大于天,在‘出格’展示自己的时候,也一定要牢记这句话。
“我知道。”
“嗯。”
叶问说完,向窗外看,颇为疑惑,“你那护卫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距离杏榜的位置可不远。
“大抵是人太多了。”
反正陈延也不是很着急看自己的名次。
三个人都在往窗外杏榜那边看,忽然,围着看榜的人动了起来,场地有些骚乱,陈延还疑心是人太多,前边看榜的人打起来了,结果骚乱过不久,就有穿着媒人衫,在人群里极显眼的喜婆婆拉着一个着青衫的举子走了。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
“榜下捉婿这就开始了?”
这也算是京城的一大特色了,叶问嗯了一声,“今日在榜上有名者,来日殿试至少也是同进士了。”
虽说同进士,如夫人,但到了这个位置至少已经可以为官了,而今日榜下捉婿的老岳山,大抵都是京城这边的商户,“他们手中钱财多,女儿也多,想拉拢一些年轻的读书人。”
这场由子女婚事衍生的赌约对于商人来说,是赚多赔少的,不走背运,基本都能当官,若有幸选了个合适的,指不定殿试再进一步,由二甲进士出身,官拜知府、知州,甚至于六部中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才会有诗云‘囊空不办行春马,眼眩行看择婿车’么。”
“这就是春光灿灿,红妆看新郎吗?”
秀秀对这事儿很好奇,满脸笑意往下看,又道:“那康弟今天下去,会不会被别人捉了?”
“我猜不会。”
陈延放下茶杯,“这是榜下捉婿,又不是榜下抢人。”
他这话说得直白,让叶问当场笑了出来。
陈延猜测这种所谓的榜下捉婿,老岳山至少是提前打听过心仪的女婿,并跟人接触过的,不然中了杏榜,也算半个朝廷命官了,普通的商户把人逮了去做东床快婿,人家万一不愿意,这就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康弟说的也对,不过,既已谈好,那直接找媒人提亲不就好了,为何还要……”
众目之下,弄这一遭。
“你看,方才捉婿,这周围的人都在叫好。”
看事情,有时候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普通情况下,一个进士娶一家资丰厚的商女,少不得被自己的同僚说上一句‘于财委身’、‘贪图钱财’,听起来就矮了人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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