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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抿小嘴:“你帮不帮我不要紧,你自己可要小心。”
他目芒一闪,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她仰面对他道:“我的一切都已告诉你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他稍稍一顿:“徐天良。”
她打趣道:“是真名还是假名?”
他回答得很认真:“我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但我只有这一个名字。”
“你从哪儿来?”
“从来的地方来。”
“要到哪里去?”
“到要去的地方去。”
“这就是说空来空去?”
“可以这么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生在世,不得已的事总是有的。”
她没有再问,她知道再问也是白问。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是打算还我一顿晚饭,就要走了?”
他毅然地点点头。
她垂下明眸,低声吟道:“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
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这是无名氏的一首《望江南》词,她借以试探。
他露出悲天悯人的眼神,以无名氏《长相思》词回吟:“哀客在江西,寂寞自家知,法土满面上,终日被人欺。
朝朝立在市门西,风吹泪点又垂,遥望家乡肠断,此是贫不归。”
他这身份打扮,这份模样,倒真像词中的穷得回不了家乡的小商人。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他是什么人,被他“小商人”
的真挚情感所打动,心中荡起一阵涟漪。
空中,一行大雁匆匆飞过。
雁声悲切,胜似呜咽。
他从织锦袋中拿出一支箫,凑到嘴唇上。
箫声悠悠而起。
箫声凄凉,婉转,缠绵,在空中盘旋,凝绝。
然后化作一缕轻云飘逝……
他仿佛又回到了鹿子原狼群中,他赤身*地躺在雪地里,狼崽一涌而上将他咬得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雪地……
箫声如怨如恨,如泣如诉,像在讲叙着一个悲戚的故事。
她知道他在告诉她什么,但她却听不懂他的“话”
。
箫声骤然凝绝。
长箫还贴住他的嘴唇。
她凝视着他,含着泪花,咽吟道:“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秦楼月,年年柳色,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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