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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回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心道七尺男儿都扮成这样了,还用问?
钱氏从她的神色里便猜到她想错了,于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算作提示。
先前孟婉是被孟温文的外型吓到了,倒是忽略了其它,此时娘亲稍一寻思,她便意会了,两眼突然有精光闪现:“娘,可是给哥哥寻来了什么良方?这次是有些不同了。”
刚刚孟温文居然知道谨慎的提点她隔墙有耳,放在过去是断无可能的。
她看着孟温文,只觉他的一双眼也要比过去清亮不少。
钱氏点点头,语气却是有些低沉:“寻是寻到了。
你离家后我常去街坊家串门子,为的是多打听些军营里的情况,想知道你来这儿会有多危险……街坊们倒都热心,给我讲了许多,后来又提起你哥哥的病症,我只说是女儿病了,一直不敢寻婆家,她们便帮我打听,谁知还真打听到了旁人治好的一个偏方。”
“那偏方确有奇效,才吃了十几副药,你哥哥的神思就清明多了,这几日还能与我聊起些小时候的事来。”
说到这儿,钱氏终于展露出了个笑容,只是一瞬的功夫,那笑容便似朵被火燎了的花儿一样,迅速萎败下来。
“可是那药……就是太贵了。”
说完这句,钱氏便陷入了无尽的惆怅之中。
家里的情况孟婉怎会不知,她离家时已没什么剩余了,娘一天到晚的在家里照顾爹和哥哥,也是无法出门赚家用,想来前面那十几副的药钱,已是把偷偷带来的那点家底全都当光了。
“娘,银子的事……”
她想说由她来想办法,可探手在身上摸了摸,仅摸出来五块零碎银子。
这还是她在伙房时,有赶不上饭点儿的老兵私下收买她换小灶的。
这种事她只做过三次,故而只赚了这么一点儿。
杯水舆薪,她将碎银子先塞给钱氏,安抚道:“娘,您先拿着这点,我再想法子。”
钱氏心疼女儿不想受,忙往回推:“宵宵,你在这里总归还只是新人,难免遇到需要打点的地方……再说这些碎银子,还不够你哥的一副药钱。”
“啊,这么贵啊。”
孟婉虽早已有预料,却也没想到会贵的这样离谱,那几块碎银子加起来也有一两多,比寻常人的月银差不多,却连一副药也买不来。
沉了沉,她只好道:“不然就再等等……反正如今方子有了,待我们家情况好一些了,再治病?”
钱氏摇摇头,无奈至极:“给这偏方的那人说了,若是半途而废,身体便渐渐对这药有了抵抗,下一回再用这方子也不奏效了。”
“那……那怎么办。”
钱氏的目光渐渐落至女儿的手腕上,张了张口,又觉得难以启齿,反复几回,终是一咬牙说了出来。
“宵宵,娘知道你打小就宝贝这个镯子,可是如今到了这份儿上,能不能先将这镯子当了?等他治好了病,能出去找活干,到时娘少了一个人伺候,也能腾出手来做点绣活,相信很快咱们就能将这个镯子再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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