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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钰庭此时从臣班中出列,正色道:“徐宁、王峤等人扰乱社稷,危图大宝,幸有皇后以义制暴,维护忠义,濮阳王守庭以护。
如今,当推查徐宁、王峤涉事诸人,论罪以实,昭明原委,宣告内外,勿隐恶,勿徇私,付予廷尉,量刑有司。”
魏钰庭到底是维护皇权的一派,濮阳王系罪可以,但要从谋逆之罪中摘出来,以保护一部分宗室权力,因此凛然发声。
不过余者就不那么幸运了,所谓涉事诸人当然也包括姜弥以及兖州世家。
毕竟,如果日后濮阳王登位,魏钰庭身为寒门魁首也不能允许世家再度抬头,自然要借此时机一力打压。
这是他与濮阳王利益的重叠与相悖,也是与陆昭理想的共识与敌对。
元澈只觉心里一塌,知道这句话魏钰庭一旦说出口,一场兵戈祸事便避免不了了。
他侧头看向陆昭,见陆昭也同样看向殿门口的吴淼,于是身体微微前倾,向跪在最前面的元湛虚弱招手道:“此事自有台省诸公量裁,朕不烦忧。
三弟久受惊扰,快上近前,朕也好与你一述兄弟之情。”
元湛怔怔地望向兄长,挪了挪步子,准备摆脱己方宿卫,走向御座。
然而姜弥却突然横在他身前,近卫也就势围拱上前。
姜弥直接拱手向皇帝高声说道:“国之大体,唯忠唯义。
人之正伦,唯孝唯悌。
陛下身为先帝嫡子,断不可忘先帝大造之功,以贝锦之说而驱忠义,以萋菲之言而拒孝悌。
濮阳王乃先皇之爱子,陛下之手足。
天下乃祖宗之基业,元氏之山河。
血脉相继,授事至亲,陛下若能以大业托于嫡亲,述遵先旨,臣等必谨遵诏命。”
“此番动乱,陛下龙体未愈,难视朝政,然而诛杀叛逆,之所以成事,乃因濮阳王盛年富力,胸怀大器,是以人心所向,天命所望。
如今奸恶既除,濮阳王已入朝用事,既有仁德之名,更具治事之功,携满朝忠骨拱护陛下,陛下不可再夺此情,使濮阳王囚居禁苑,行动举止受他人分处,来日棠棣凋零,实乃宗家之大祸!”
殿内寂寂,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姜弥竟然如此激进。
这一番话不啻于逼迫皇帝立濮阳王为皇太弟,否定陆昭权力的法统,甚至可以引申为逼迫皇帝逊位。
陆昭望向御座上面色阴沉的元澈,又看着殿内泾渭分明的双方护军,随后解下腰间的百辟长刀,拔出半截刀刃。
尚未干透的血迹渗着刀刃凛冽的寒光,映入陆昭眼眸,顺着刀锋,直接指望濮阳王。
“自九月至今,云罗霜锋频现于宫墙之内,鼓角旌旗屡出于阙门之上,朝臣禁锢,宫人囚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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