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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旸最怕他白日发疯。
趁着公主没来,便劝着何必。
“何必呢,你要介意得紧,就跟她挑开说,说清楚。
说你要毛遂自荐,且只能接受自己做她驸马这个结果。”
“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卓旸漫不经心地嘁了声,“或者你再给她多来点暗示。
你不是一贯爱佯作可怜状么,兴许你梨花带雨地哭着求着,她一心软,立马封你为驸马,连六礼都省了。”
敬亭颐白他一眼,收剑进鞘,又将沉重的剑鞘扔进卓旸怀里。
“你这把剑太钝,太笨,我用不惯。”
敬亭颐说道。
“嫌弃我的剑,那你倒是去把你钟爱的剑给拿回来。”
卓旸回道:“你的剑落在那刺头手里,他多拿一日,你我便多危险一日。
你可曾想过,万一他把剑交给官家怎么办。
我们的计划,不就都暴露了么?”
敬亭颐不以为然,他反复清洗着手,感受着指缝间,水流涌来涌去的奇妙的触觉。
“夺剑的事,我们不能出面。”
卓旸问:“那要让谁去?”
“公主。”
话音甫落,恰巧这头浮云卿进了院。
“敬先生是在叫我么?”
浮云卿手撑着廊柱,歪身往前扒扒头。
敬亭颐眼底闪过一些错愕,继而被莫大的欣喜取代。
“您来了。”
浮云卿眼神盯在了他身上,再也移不开。
往常敬亭颐常着宽松的衣袍,丝绦勾着劲瘦的腰身,她只能看他好看的腰发呆。
可眼下,敬亭颐却穿着修身的圆领窄袖袍,腰间环着髹黑革带,蹬着黑靴。
他宽阔的胸膛,起伏有力的腹,修长的腿,都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浮云卿看得痴了。
原想敬亭颐是只伶仃的鹤,今日见到韩从朗,蓦地发觉原来她喜欢的,从来不是伶仃的鹤,不是瘦弱死板的鹤,而只是敬亭颐这个人。
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敬亭颐带给她的感受,她只是想,躺进他的胸膛里,抚着他铺着薄肌的腹。
甚至心底隐晦地想,要把双腿环着他的腰身,手指陷进他的脊背里。
浮云卿羞得满脸通红,她木讷地回道:“我来跟两位先生报一下百家饭的事,一切顺利。”
她惶恐地在话语里捎带上卓旸,试图掩饰狂悖的心思。
敬亭颐掇条杌子,叫她坐在通风凉快的廊下。
“方才我与卓旸猜着,打头阵拜访的人会是谁?”
敬亭颐笑道。
他向卓旸投去个阴冷的眼神,大有不配合他的话,就不给好果子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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