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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突然郑重其事说道。
“嗯?”
谢青蕊被父亲突然的严肃吓了一跳,心想父亲该不会是要与她说一些什么临终赠言吧?“呸呸呸,什么临终赠言,父亲才不会死呢!”
谢青蕊嘟嘟囔囔道。
“青蕊,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父亲你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爹就要去紫帝城赴任了,从小到大,你从没有离开爹超过三日过,这次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咱们父女俩见面的日子遥遥无期,不知在何时了。”
谢迁轻轻叹息,低着头,不知是不是防止眼泪落下来,只是他的眼中,早已经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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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谢青蕊抬起她泪眼朦胧的眸子,在一瞬间,便似乎懂得了那些道理,那些从未有过的别离。
因为在明日,自己便要进宫去了,而父亲,在后日也即将踏上南行的步伐。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就连谢青蕊都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靖王爷对整个北方,对整个荆楚王朝虎视眈眈,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兵部尚书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一些对自己北伐不利的事情来?
“爹。”
谢青蕊小心说道。
“嗯?”
这回换成了谢迁疑问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的父女俩,总是在重复这些没有任何用处的对话,但两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索性变成了一句句问话。
“爹,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行军打仗不是儿戏。”
终于,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心理斗争后,谢青蕊终于将心中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谢迁抬起头,深深的望了谢青蕊一眼,随后说道:“爹知道,倒是你,在家里一直娇生惯养的,宫中的规矩一定要遵守,老话说伴君如伴虎,可一定要当心,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招来杀身之祸……“说到这里,谢迁不想再说下去了,只是心中有一丝丝惆怅。
谢青蕊摆动着那件皇宫中送来的新衣,那是宫中命人连夜赶制出来的,虽说是赶制,但工艺却是丝毫不差,线条优美,布料结合处相当美观,就连京城中最有名的裁缝铺子,恐怕都剪裁不出这样的衣服来,果然宫中的裁缝专业程度还是远远高于外边的。
谢青蕊的手指摩擦处,有丝丝柔顺,光滑的绸缎看起来就相当昂贵,只是这细细的针脚处,不知道汇聚了多少人的心血。
”
哎!
“谢青蕊轻轻叹息。
窗外有风吹进来,将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吹动的晃荡起来,初春的北方,风有些冷,谢青蕊身子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谢迁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轻轻的将那扇窗户关上了,在关窗户的时候,发出了一阵”
吱呀“声,甚是刺耳。
“回头去辎重营取点油回来,抹在这窗缝里,免得每次开关,都发出这声音来。”
谢迁缓缓说道。
“爹,明天我就要嫁去皇宫了,这间屋子,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住上一次,何必这么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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