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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老夫人说。
“一门心思手段全都使在自家家人身上,偏偏还蠢得吓人。
那可是礼膳,若超出了规格,于七皇子可不是好事。”
她微微皱眉,停下修剪花枝的手,“老三家知道了吗?”
方妈妈:“自然是知道的。”
徐老三和徐老二不一样,分家之后,老二家好歹还有个光禄寺卿的官位,老三家却沦落到在京城行商。
徐老三与老妻常年居住在深山寺庙中,不管家事,现在徐老三家中管事的,是他的二儿子,也就是曲渡边的表舅,叫徐停凤的。
持剑侯曾经把他当做亲子培养,带去了北疆上战场,后来不过两年,徐停凤就因为违反军规判了重刑,结果双腿尽废,遣返归家。
自此之后,徐停凤就消沉下去,绝口不提军队之事,连文试科举都放弃了,捡起了充满铜臭气,被文人鄙夷的商贾之道。
现在京城百官中,谁都知道,徐老三一家因为徐停凤的事怨恨持剑侯,几年了,再也没有来往。
侯老夫人:“你觉得礼膳这事儿,停凤会插手吗。”
方妈妈:“这……停凤少爷行商,他能管得了光禄寺的事?”
侯老夫人把修剪完后的梅花枝条插进矮口瓶中。
“且看着这次陛下会不会罚光禄寺就知道了。”
-
徐府。
三房家。
厨房里升起袅袅炊烟。
徐停凤在厨房里忙活,身后给他推轮椅的小厮颇为无奈道:“少爷,您歇着,叫我们来吧。”
“欸,这可不行。”
徐停凤把穗子磨成粉,伸手捻了捻,他有着双内敛的凤眼,笑
起来没有一点杀伐气,反而像是很温和的儒将,“这顿饭啊,特殊。”
小厮不解:“有何特殊之处?”
徐停凤笑眯眯道:“我徐家的孩子,在可以自己用膳的时候,都要吃一碗祖传的饭。”
“什么饭?”
“麦咸羹。
必须得是长辈亲手做的才行,这样才能得到祖宗祝福,”
徐停凤把面饼擀好,“我跟他母亲都吃过,即便他不知道背后寓意,也该尝一尝。”
不过他这麦咸羹是改良版,不熟悉的人绝对认不出来。
小厮不解:“是二爷家那边又有娃娃长岁数了吗?”
徐停凤没回答他,熬到了第二天早晨,小厮都换了两个轮班,这才把做好的麦咸羹放入膳盒中,亲自提着。
“走,推我去后门。”
轮椅骨碌碌行到徐府后门,打开后,外面竟停了辆低调的马车,听见开门声,马车帘子里伸出来一只手。
徐停凤把膳盒给小厮:“递过去。”
小厮麻溜的把膳盒交过去,马车里的人接过膳盒,连面都没露,赶车的车夫就把马车驾走了。
从头到尾,徐停凤和马车里的人没有半句交流。
小厮挠挠头:“少爷,您做的那饭,是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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