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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听说了吗?孔山长得到提学的回信了。
提学对此事大为震怒,说是要彻查下去。
到时候查出几个人就办几个人!”
“是啊,我也听说了,没想到提学大人会这么生气,不过这也难怪,那被陷害的楚辞可是前不久被朝廷发了匾额之人,他们诬陷他,岂不是说朝廷识人不清吗?”
“还好啊,我当时没有和那楚辞过不去,不然到今日可就惨了。”
“哈哈,要说谁现在最害怕,八成还是那个何进,他从一开始就在针对楚辞,到时候肯定第一个拿他开刀。”
“说得对,我们只需看戏便是了。”
“……”
何进靠在假山后面,凄凄惶惶地听着。
这两日风声骤紧,好像一夜之间所有学子那日都有些内幕消息,无论走在哪里,都能听见别人谈论。
最可恨的是,谈论到最后必然带上他的名字!
一夕之间,众叛亲离的反而是他,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几个学子,一见他便调头就走。
齐旭那里却还是像往常一般,甚至他上次“大义灭亲”
的举动,在一些不明就里的学子看来,却是他这个人有担当。
何进回想了一下之前种种,悲哀的发现,好像还真是他自己一意孤行,想要对付楚辞,齐旭在这里面充当的反而是劝解的角色。
完了,一切都完了!
要是提学大人真的彻查,那么他以前做的所有事就都瞒不住了!
何进茫然地走着,觉得路上的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都想要看他的笑话。
不知不觉间,何进竟走到了县学门口。
他苦笑一声,刚想返回,忽见两个身着兵甲,腰间配刀的人往这边走。
他立刻闪身躲在一块青石后面,隐隐听见那边传来自己的名字,吓得他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朝着学舍奔去。
为首的那个兵丁抬眼看了看他的身影,然后继续问门房了:“那条河近不近?到底近不近?”
“官爷,小人不是已经说了吗?离这里不远,绕到县学后门再走几步就能看见了。”
“多谢了。”
那兵丁如此说道,然后那两个人便真的转身朝县学后门去了,好像真的去找那条河了。
门房奇怪极了,囔囔自语道:“怎么这两天问惠源河的那么多?难不成河里发现什么宝贝了?”
……
“何兄,何兄,你怎么了?怎么大白天的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呵呵。”
同舍的一个学子看见了,好奇地问道。
同时还拿手去扯他覆在身上的棉被。
如今春意盎然,外面的天气已有些热了,学舍里更是闷热。
何进裹在被子里,早就闷出了一头大汗,但他还是使劲扯着被子不放,不让同窗帮他揭开。
“孔山长派人过来找你了,你还不起来吗?”
那同窗撇撇嘴,将情况告诉他,要不是他恰好经过被抓了壮丁,他才懒得理会这个何进呢。
“孔山长?”
何进猛地探出头,露出一张汗津津的脸,“我不去我不去!”
“你不去就不去呗,到时候山长怪罪下来,还不是你自己受着。”
那学子被他古里古怪的样子弄得也生起气来,坐到窗边翻出一本书,不再理会他。
何进胸膛剧烈起伏,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有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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