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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很好了,辛苦各位大人。”
文令仪本想问最坏该做什么打算,刚要出口,尽数噎在了喉中。
照侯闻方所说,最坏的结果已经没有了,她不该贪心求更多。
只要保住了命,什么都好说。
迈着步子向前,一心想去看看那个孩子,连招呼都没和拓拔宪打。
她见那个孩子安然酣睡着,不喊疼了,试了试他的鼻息。
听他呼吸徐徐,心下很安稳,屈了腰,坐到床沿守着。
又发觉他唇面干了,淡淡的眉头正微微蹙紧,很需要喝点水,往四下里找了找,捧来床边檀几上的小碗,用边上的小银勺一点点喂他吃。
拓跋绍嗓子润了许多,眉头一松,“娘……”
文令仪正放碗回几,听见了,银勺碰在碗壁,清清脆脆地响了声。
她扭过腰身,摸了摸那个孩子恢复了血色的脸,凝看了会儿,眉眼温柔得像春水。
不知不觉中,拓跋绍嘴角翘了起来。
拓拔宪和侯闻方交代完事过来,目睹了这一幕,走来握住她的肩头,看着拓跋绍,眼里酝酿着什么。
宫人们送饭进来时,恰逢拓跋绍换药,大夫们围了一圈,都在看伤口的形势。
文令仪便离开床沿,到了侧室用饭。
菜色依旧清淡,拓拔宪吃得皱眉,却没说什么。
文令仪有所察觉,看了他一眼,和他一样蹙起乌眉,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她最好不要惹是生非,免得他又想一出是一出。
文令仪很谨慎地用完饭,听宫人说换好药了,便要过去继续陪着。
德庆却突然闪身进来,欠身道:“陛下、娘娘,元校事在外求见。”
文令仪自知道元玄是拓拔宪的人,替他掌着不少兵马,还管着击征卫,现在来见他,那就是查清了暗害绍儿之人?
她呼吸重了重。
从席间站起来的功夫,驰骋在马球场上的少年身姿在她脑中闪过了百十次,最难忘记的便是他在箭雨之下无从逃脱的样子。
与她几乎同步,拓拔宪也已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经过她时顿了下脚步,“一切交给朕处置。”
“好。”
文令仪抿了抿唇。
绍儿是她和他的孩子,不管他们之间如何,她相信他不会放过这些人。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她非常笃定。
可还未等她离开侧室,拓拔宪却去而复归,满脸肃色,不容置疑便拽住她的手,同到了洛浦台的书室。
元玄一见了她,想起正是在乾阳宫见过的贵人,不敢忘记那日主上的眼神,忙将脑袋垂下,不多看一眼。
拓拔宪坐了下来,对他道:“继续说。”
文令仪坐在他身边位子,也在想究竟是谁想要谋害魏国储君。
后宫?不像。
昔日的太子妃早已改了性子,蛰伏于自己的宫室之中,轻易不出来走动。
袁念嫦更是自上回宫宴后便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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