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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良问母亲:“姐姐要是生了男孩,爸爸是不是就会同意她跟权虎大哥好了?”
母亲反问:“是吗?”
保良说:“因为爸爸看重男孩呀,姐姐要是生了男孩,爸爸也就不用整天逼我学习了。
我要是考不上公安学院,还有姐姐的孩子,他要是考上了,一样耀祖光宗呀。”
母亲愣了半天,叹口气说:“唉,你姐就算生了男孩,也是人家权家的苗啊。
耀的是人家的祖,光的是人家的宗,和陆家不相干的。”
关于姐姐的长吁短叹,也是保良与李臣刘存亮聚会时的一个内容。
李臣还异想天开地提议大家攒钱,帮助保良前往上海,演绎一出千里寻姐的现代传奇——万一你姐在上海落入虎口了呢,你去把她解救出来,那时全国的报纸电视都会把这动人的故事宣传报道,你陆保良从此也就一世名扬!
后来保良知道,姐姐和权虎出走之后,确实去了上海,又从上海去了南京。
他们并没“落入虎口”
,而是在鉴宁左右的不同城市辗转迁徙,日子过得还算和谐。
姐姐和权虎之间唯一不和谐的,是关于当初要不要离家出走。
离家半年之后的权虎开始想家,特别是每当他信用卡上的钱快要用光,马上就会有人在卡上注入新的存额的时候,他的意志和情感,就遭到一次无形的肢解。
第一次发现卡上的钱突然回涨的那一刻权虎就知道父亲已经原谅他了。
他开始和姐姐计划归程,但姐姐不愿。
那时姐姐即将临产,她害怕回去看到父亲那副严厉的面容。
她已经对家里立下了永不回头的誓言,她希望权虎能带她在宁静的二人世界中,让孩子平安降生。
在南京租房非常便宜,这也是他们后来离开上海的主要原因。
他们在玄武湖畔租下了一套两房一厅的公寓,并且就在离这套公寓不远的医院,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孩子没有降生之前名字就已起好,叫权雷,小名就叫雷雷,既上口,又有力。
从字面的笔画看,也算雨露润禾,吉利富贵。
如果生下女孩,就在雷字上加个草字头,变成花蕾的蕾。
雨后的田地上草木繁盛,也算寓意不凡。
权家有福,是个男孩!
在姐姐生下儿子的这一天,权虎兴奋难抑,终于背着姐姐,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听到声音虽然余怒未消,但那熟悉的沙哑还是让权虎感到无比可亲。
他说爸,我是权虎,我想你。
沙哑的声音故作冷淡: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我还以为你真有骨气扛到底呢。
权虎说:爸,我在南京呢,保珍生了,生了一个男孩,我们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权雷,您看行吗?
一周之后,权三枪突然来到了南京。
他为权虎和姐姐租下了一套豪华公寓,还为他们雇了保姆。
孩子满月的时候,权虎带着姐姐和他们的孩子,一起回到了鉴宁。
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姐姐和权虎在一起生活,做什么不做什么,基本上都是权虎拿主意的。
姐姐只有在快要临产时才母以子贵,得到万般尊宠,平时则无甚主见及任何权柄。
在孩子出世之后,权虎决心回家,说要赶回去参加他父亲五十五岁的寿宴,姐姐也就只能抱着孩子,忐忑不安地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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