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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的那都是虚的!
我家那个娶我之前,什么好听的话没说过,进了门,你见他干过活吗?选男人,就该选这样老实的才好!”
一阵调笑声中,兰殊一壁站在旁边羞赧赔笑,一壁忍不住心里嘀咕。
他老实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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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张罗,便忙到了天黑。
屋外暮色四合,兰殊站在了柜台前,挑起手指敲打着算盘,刚把一笔酒钱记录在簿,不经意抬起头,却见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正站在了门框边,不动声色地观望着她。
他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敲算盘的模样,在追悼某一位故人。
兰殊拨弄算盘的小手,吓得立马蜷缩了下。
四目交汇,吴甫仁牵起唇角,如约来到了店内,同她道了声“恭喜”
。
兰殊定了定心神,佯作一副才知晓他身份的模样,上前敛衽福礼,“上回不知县令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吴甫仁薄露笑意,和颜道:“这儿也不是在府衙,我只是来买酒的客人。”
兰殊信守承诺,特意送了一壶新开封的缥醪酒给他。
待她把酒拿来,吴甫仁刚好站在柜台前,望着墙壁木牌上刻写的售酒种类出神。
吴甫仁问道:“你也会酿洛神花酒?”
上一世,兰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也”
字,如今再听一遍,只觉得毛骨悚然。
“会的。
酒窖里已经陈缸了,只是花果酒不比浊酒,需要花费的时辰更长一些。”
兰殊的回答,与上一世一字不差。
即使知晓正是这一门恰巧会酿洛神花酒的手艺,叫她后来栽了跟头,吃了顿好大的亏,兰殊还是不敢轻易改变这一世的言行举止。
毕竟,也是她这顿亏,破开了他们此行任务的僵局。
吴甫仁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仔细询问了洛神花酒启封的日期,温言届时会再来光临。
兰殊敛衽致谢他的捧场。
门口又来了新的客人,兰殊上前接待,回到柜台时,吴甫仁已经拿着她送的酒离开了。
柜台前,留下了一份数有盈余的酒钱。
他并不打算占她一壶酒的便宜。
可一想到他真正想要从她这儿拿走的东西兰殊当真给不起。
还不如多拿几壶酒呢。
兰殊将那酒钱往柜子里一放,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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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巷里的酒,便宜大碗又好喝,很快就在集市闯出了一席之地,融入了陇川的市井之中。
除了经营酒坊当作掩护,兰殊每逢一五十,一大清晨,还得同其他信佛的女子一般,提着一篮子香烛,前往观音庙里烧香。
徐氏见状调笑道:“周家哥哥那么好,你怎还不停地求姻缘呢?”
兰殊脸上透着恰到好处的赧然,“女孩子一辈子嫁得好很重要。”
所以,她必须祈求观音庇护她尽早实现自己的心愿,然后安全远离如今的这朵烂桃花。
叩拜三回,兰殊诚心诚意地摇了摇签筒,满怀期盼,捡起掉下的木签,一如既往地皱了皱眉头。
又是下下签。
兰殊捏着签子,抬起头,略有哀怨,颇为不解地望了观音娘娘一眼,并不明白她老人家是觉得她道阻且长,还是不认可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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