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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这话是对着四喜娘于氏,婶婶孙氏、叔叔李有才、大丫、四喜和雪娟说的。
秦氏如这般招呼着众人开家庭会议也不是第一次,每每这个时候不会安排什么好事情,这个老女人贪婪、抠门,数十年如一日的把钱看得死死的,各房之人不仅要出工干活,全部集齐到她哪里,如今恨不得把整个大家的财政大权全部握在手里。
若不是前段时间四喜找了个幺蛾子闹了一番,只怕秦氏做的更过。
四喜留意到奶奶的眼神,冷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事情,想到秦氏一贯的行为,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严铁柱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放轻松些,别怕,一切有他在后头呢。
不知为何,四喜的心里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瞬间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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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走进秦氏的正房,正房两侧都坐满了,秦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停了下来。
孙氏抢了个先,先说起来:“家里也快要办事了,两个丫头一起嫁,亲事也是一起办,乡下的规矩,流水席要从前一天下午开始吃,明天早上再吃一顿,到时候就是两顿饭,按说这个钱应该我们两家一起出的,不过——”
说道这个,小心翼翼的瞥了秦氏一眼,买房子她是瞒着老大那边的,可秦氏知道,如今她手里没剩下几个子儿,哪有钱掏出来办流水席?
乡下地方花销没那么大,一席办十桌,请村里的人吃饭,第二席就有娘家的亲戚过来送亲,夫家接亲的,人数多了些,一席要办二十桌,两席加起来起码要花去900文银,摊到她这里起码要出四百五十文,想想就肉疼。
买完那个宅子,如今看着什么都觉得贵,这钱最好不要她掏出来。
她若是不出,四喜肯定也是不会出的,这丫头死精死精,如今只能指望秦氏,秦氏手里存了那么些银子,也有自己一份功劳。
不过她没脸自己说出来,早先秦氏把刘家给的五十两聘礼都给她了,这已经突破了秦氏的底线,若是自己开口问婆婆掏钱办席,婆婆不恨死自己才怪。
必须有人做坏人的话也得嫂子做,要四喜做!
四喜那边也困难,不然这丫头不会做蔑货做到三更半夜,总是要他们家长工去山上打猎货拿出去卖,若说家里还有谁有钱,那就是那个死老婆子,手里攥了几十两银子难道要带去棺材里面吗?
“嫂子,你说呢?”
于氏一向没什么主意,孙氏偏偏要问她。
于氏张了张嘴,确实说出来一句让她意外的话来:“这些钱该省不该省,大家伙心里也有数,该我们出的我们出,我听娘的。”
于氏如今也学精了,她也看出孙氏心里的鬼心思,想叫她出来捅秦氏,她才不当人家的□□短炮。
秦氏再偏心,也不敢堂堂乾坤下说出让老大家全出出来的话吧。
目光全投向秦氏那头,秦氏目光一谨,肃了肃喉。
那一刻四喜恍然回到爷爷在的时候,那时奶奶也想偏心来着,但是没有现在这般明目张胆,按下话题不说,看看秦氏要弄出什么名堂来。
“这样吧,各房都是嫁女,索性各出一半,我算了下,开销大概要1000文,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各出500文。”
秦氏也变精了,自家媳妇想说什么未必她不知道,无非是盯上她手里存的银子,她当时号召大家一起织布嘴上说的是等孙子孙女成亲时拿出来用,但是这钱进了口袋无论如何也是不想掏出来的。
其实这样算下来还是不公平的,若说客人的数量肯定还是孙氏那边的多,于氏家里没有什么亲戚,自然没人来孙氏那边光要来的表亲堂亲都有五大桌,老大家的还没说什么,孙氏已经嚷嚷起来。
“娘,您这么说就偏心了,若是大哥在断不会叫我们出这份钱,我们一向就困难些。”
四喜冷笑:“那要怎样?难不成我爹以前大方了半辈子,如今他不在家生产还要侄女们管您下半辈子?出去打听打听,您若是能说明白这个道理,我李四喜砸锅卖铁也把钱都凑上。”
各人自怀心思,在无数次的家庭纷争中,每个人都学会该如何保护好自己,于氏也完全不像那个李有胜保护的好好的女人了,若是换在两个月前,秦氏这般问她,她恐怕会害怕的囫囵话都说不全,如今的于氏也有了一套应对婆婆的技巧——无论如何,在这个家里都不能做出头鸟。
“你这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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