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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修听了笑,刘子峰问:“你信命运吗?”
邢修摇头:“我说不来。”
刘子峰又问:“那,你信鬼神吗?”
听这话,邢修想起了赵灿儿的父亲赵建才。
邢修觉得在刘子峰这样年龄段的人面前说少盐没醋的话没什么意义,他的生活阅历比自己丰富多了,于是思忖一下说:“我没有信不信。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和命运是朋友,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朋友,我们形影相吊又若即若离。
命运的事情我管不了,它干它的,我干我的,如果一切顺利了我就比它走得快,如果不顺利,它就在我前面嘲笑我,而我对它不过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罢了。”
刘子峰点头说:“你这话说的很有见解。
看得出,你比同龄人成熟多了……”
邢修:“哪有,你是沉寂于自己的心事中心无旁骛,也是来这厂的时间短没空仔细观察,否则什么事能逃得出你的法眼?比我懂事的人多了去了。
你看咱们厂里有多少像我这样年纪的,都早早的知道了生活的不易,来为家里减轻负担了。
能来厂里的都是有想法的。
我屋里住c房间的那个人都出来好几年了,他最近和女朋友准备回家结婚,两人结了婚还会回厂里打工,趁着没孩子多攒点钱,以后会舒坦点。
你看,人家对未来就有清晰的目标和计划。”
刘子峰:“你呢?准备干多久?下来有什么想法?”
邢修笑了一下:“反正在这估计不会干多长时间,因为……”
邢修说着看了看四周:“因为我不知道哪天两位班长或者谭质检就逮住我的毛病让我滚蛋了。”
刘子峰听了也笑:“你这么机灵,手下又麻利,他们哪舍得让你走?”
邢修故意睁大眼:“我去!
那我得改,坚不可久柔不可守,人都说秀外慧中,我这聪明外露,不符合中庸之道。
再说他们要是觉得我能干将我使劲的往死了使唤,我一天也就那么多钱,又不是被蒙住眼围着磨盘转的驴,这划不来。”
刘子峰:“我听说厂长还公开表扬过你?”
邢修撇嘴说:“谁当真谁傻!
一个老板给你画饼的时候只能说明他还没看上你,一个老板给你讲情怀的时候他是觉得你可以被利用,而当一个老板给你谈钱的时候,他才是真正看见你的价值的时候。”
刘子峰笑的很开心,邢修说:“人和植物是一样的,树有用就会受罪,人有用就会受累,这道理刘大哥是懂的,只是故意想套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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