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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人和畜牲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徐轻音闻言,再度咽了咽,无法与他对视,目光落在见义身上,看见义那副乖巧模样,她又撇开视线,拧眉偏着头不语。
她听见男人发出轻笑,那声短促的笑中,像是带着淡淡的嘲讽意味。
“畜牲没有人那么复杂。”
“只要稍稍给点好处,就能交出信任,甚至死心塌地。”
徐轻音垂眼,对这番话不置可否。
她没办法反驳,她在见义身上亲自领会到了。
像是那个名叫“常岁”
的女孩儿,亦或是裴观仪,女孩儿来照顾它一段时间,它就能围在女孩儿脚边撒娇打转,裴观仪时不时来几次,它就能对他收敛敌意。
甚至像现在一样,任由裴观仪勾着它脖颈的项圈,任由男人的手抚摸它的头顶。
“但人不一样。”
“人养不熟。”
徐轻音听得心尖一颤。
裴观仪是在指她。
他暗讽她用着他的钱,受他供养,却不像见义。
他拿她跟畜牲作比。
徐轻音捏着拳瞬间转头,她目光凌厉,不甘示弱迎上他的视线,那卸了妆的脸蛋白净透红,眉眼冷淡透柔,唇泛樱粉。
又是一声短促的笑,这次却更偏向冷笑。
裴观仪身体微微弯下,和徐轻音距离再度拉近。
他看她看得更加清楚了,那股反骨的韧劲儿,那股不死不休的仇视,那副精琢容貌上丰富的神情转变。
徐轻音确实养不熟。
一点也养不熟。
“裴观仪,我不欠你什么。”
男人对此置若罔闻,两指勾着见义项圈,带着狗往玄关那边走去。
徐轻音身体紧绷,像是箭上的弦,她看不懂裴观仪这莫名其妙的举止,只当对方自觉无趣准备离开。
她确实希望他赶紧离开。
裴观仪停在玄关,徐轻音静静看他。
裴观仪轻易找到一条链子,徐轻音目光一滞。
她见他将链子扣上见义的项圈,顺手把见义系在玄关处,那里有一面墙体,刚好跟徐轻音的沙发形成死角,裴观仪在收链子,见义渐渐藏进玄关。
徐轻音呼吸不稳,手指开始发颤。
她该逃的,虽然她无处可去。
可她手脚发软,身体发僵,整个人有些动弹不得。
男人不知不觉已经走了过来,就停在她的面前。
“裴观仪。”
声调略低,声线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