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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
事情果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估摸着是怕乌拉那拉氏递送消息或者串供,她那院子被胤禛的人把守的和铁桶一般,几乎找不到任何传递消息的途径,甚至倘若有人在那院子前多逗留少时,都会被抓起来盘问。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只好按照之前计划中的那样按兵不动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如我所料,乌拉那拉氏被拘后,胤禛就将内院事务暂时交给年氏处置,可是年氏刚逢丧女之痛,又一直病着,身体精力根本没办法处置那些琐碎的事务,又不可能让李氏再插手这些,所以直接让我协助处理。
“这第二步棋已然落定,就看她第三步打算下在哪里。
咱们要打起精神开始应对。
如今敌暗我明,局面与我们很是被动,只能兵分两路来着手处置。
钱妹妹你和小顺子不要和我一起插手府里的事,而是去查那些物件到底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样局面就变成我在明,你们在暗,如果我不小心也中了招,至少还有你们可以想办法解救。
切记,不管什么时候都别慌,就算我当真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不用着急,只要慢慢应对,哪怕时间长点都无妨,总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我将钱氏和小顺子做了安排,然后嘱咐道。
“姐姐,这摊浑水太深了,既然那人眼下只是针对福晋,我们还是有机会想办法避开,何必非要以身犯险……”
钱氏紧张地拉着我的手,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傻妹妹,你当真以为她只是针对福晋吗?很明显她压根就不是主要针对谁,而是想把咱们雍亲王府的水搅浑,这人恐怕来头不小。
如今府里也就咱们几个人,李氏倒了,福晋倒了,我倒了,宋氏不中用,剩下能撑事的也就只剩下年氏和你,可是你俩谁能和这人比心机,到时候她恐怕就要开始兑付年氏,年氏不好过,年羹尧就不会踏实地跟着四爷,四爷又怎么集中精力去放手一搏。
何况内宅都处置不好,何以安邦定国,皇上又怎么想咱们四爷?所以这不是你我二人的事,为了四爷,也为了咱们自己,怎样都不能让她遂了心愿,即便是只剩你一人,也要与她斗到底,明白吗?”
我苦笑着对钱氏说。
眼下已经康熙五十六年,离朝代更迭的关键之年只剩下五年时间。
胤禛在朝中的势力刚刚建立,但却并不稳定,而他需要面对的强敌是素来有庞大人脉和财力的八爷党和亲弟弟胤禵。
之前我也觉着那个人支持李氏是为了争宠,可是后来发现不是。
于是就开始琢磨这人到底图什么,越琢磨越发觉这件事未必只是内宅之争那么简单。
钱氏有句话没说错,这滩水太深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单纯的内宅争斗慢慢卷入了复杂的政治洪流中,即便没有直接参与朝堂政斗,却也在内宅里进行着一场没有烽火硝烟却异常激烈的政治搏杀。
朝堂内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牵一发动全身,这不是虚言,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搏命之争,胜则富贵荣宠荫蔽子嗣,败则身败名裂累及全族,可是即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依然退无可退,只能全力迎击。
钱氏和小顺子很清楚只能按我的安排走下去,回不了头了。
康熙五十六年六月,雍亲王府内院的处置权明面上是交给了年氏,可实际上全部落入了我的手中。
一开始还是每天清早起来去年氏屋里听管事们的汇报,到后来年氏索性称病,将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全权处置,就连早上也不用去她那边,除了一些要紧事外,其余府里的琐事都直接让管事的来我院里将事情说清楚安排下去就好。
就连小额的财物用度也都不必通过她,只需做好账目到月底时给她查看即可。
琐事看起来小,可是处置不好就会引起大麻烦,尤其是钱物上的进出,以往多少人都是栽在这个上面,所以我也不敢掉以轻心,从我手上经过的进出帐都是严格要求能笔笔对上才行。
不过有了管事权,行动上也就方便自在很多。
只要找个借口知会一声,钱氏和小顺子就能拿到想要的第一手资料。
“格格,奴才查那些物件出处时,找到了一张图纸,恐怕格格要亲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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